“痛死了,怎么办。”
章铭朗说着就要去揽汤依的腰。
茶几上忽然传来衣料摩擦的动静,汤依吓得浑身一颤,摁住他伸过来的手。
两个人齐齐转头看向声源。
本来脸朝下贴着茶几的程禾忽然抬起了头,半边脸上还有因为挤压而产生的红印。
他眯着眼睛,迷茫地盯着双双盘着腿、几乎要贴近对方怀里的两个人。
被他发现了?
汤依头皮发麻,将直直伸着的腿也收了回来,已经在冷静地打腹稿想说辞。
章铭朗倒是一脸淡定,甚至还有心情盯着她水光潋滟的、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
怎么办,早知道不笑她了。
还想亲。
汤依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程禾却先了她一步,声音虚浮,仍旧是大舌头:“你们怎么不喝酒?”
她听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迟迟地转头看章铭朗。
他耸耸肩:“这人就这样,酒量不咋地,还爱乱喝。”
章铭朗话音未落,程禾果然又趴了下去,甚至传出规律的鼾声。
唯一的不定数消失了,章铭朗转过头想往汤依脸前凑。
汤依果断伸出手掌将他的脸推开。
章铭朗偏着半边脸也不生气,却就着这个姿势从胸腔中发出低低的笑。额前垂着几根碎发的小小颤动,是笑声里的拍子。
他伸手,蹭蹭脸上被汤依的手碰过的皮肤,顺势将手从脸颊挪到鼻子下嗅嗅。
青苹果香味的。
汤依看着男人色气满满的动作,感觉冰凉的脸上都有些发热。
她声音细微:“不正经。”
章铭朗笑:“谁不正经?谁装醉亲我谁就不正经。”
汤依哼笑:“你不也挺享受的。”
章铭朗干脆承认:“是啊,好享受。”
汤依看着他那副欠欠的样子就不爽,伸出拳头想再锤他。但他有经验了,眼疾手快伸出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拳头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掌心里。
冰块滑进火山。
汤依动了动拳头,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怎么也无法挣脱开。
汤依落败一局。
但汤依不是轻易认输的败将。
她感受到他手掌炽热的温度,像是要扳回一城般,锁着章铭朗的双眼,慢条斯理地问:“手这么烫,为什么?”
章铭朗挑挑眉,拉着她的手,移到自己的左胸膛前。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汤依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像要冲破血肉,撕裂衣服,跳跃到她的面前。
他身上的米白色针织衫,是心跳的针织衫。*
但针织衫的主人却表现出内外截然不同的状态。他看起来游刃有余,甚至有时间弯下腰,埋下头,让脸颊轻轻贴上她的手部皮肤。
青苹果味更浓。下巴处胡茬传来的刺挠感受更明显。
章铭朗同样毫无畏惧地直视汤依的眼,温热的鼻息扫过她的手腕:“心跳也很快。”
汤依本该升温的,但生理反应反而走了另一个极端。她感觉到手指更加凉,呼吸更加缓。
但她尚存一丝理智。
汤依转头看了眼沙发一头烂醉如泥的人们,仍然不太安心。
章铭朗透视了她脑中的想法。他轻笑一声:“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