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父债子偿。
成玉恹恹气息一扫而空:“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谢谢你救了他。”阮柚蜷了蜷手指,终问,“你为什么…”
要这么做。
她张了张嘴唇,发现自己有些问不出声。
成玉眼眸深黑,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她,极度专注炙热。
阮柚咬唇,一时失了语。她觉得成玉感情来地莫名其妙。即使是人物觉醒了,也不该对她流露这样的神情。
这样看她,就仿佛他们经历了很多一般,那么深刻。但实际上并没有。
这么突兀异常,她自然不知该招架。
她呼了口气,想通了些,“所以关于我的一切,你都知道了么。”
阮柚想了会儿,索性开门见山。
“嗯。”
成玉阂了阂眼皮,喉结轻滚了下。他不想她站的那么远,姿态那么疏离,可又担心自己会像之前那样吓到她,将他越推越远。
他无法接受。
见成玉这么干脆承认了,阮柚轻眨了下眼,竟又说不出话了。
成玉笑开:“你是来特意见我的么?”
阮柚再度对上他的视线,他那么地期待与喜悦,仿佛她能来,就是多大的惊喜般。
就因如此,她没有办法再走近一步。
阮柚摇了摇头,嗓音清泠泠地,“成玉,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看完我就离开了。”
无视少年忽的清寂下的眸色,阮柚干脆心一横,“之前的事我可以选择忘记。”
“如果你还……”
她顿了下,认真定定心神,“成玉,我真的不喜欢你。”
成玉静了会儿,问,“那你喜欢谁?”
少年静坐床边,无知无觉被窗边阳光照着,透出过分苍白的皮肤。
他一瞬不瞬看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也许是某种执着、甚至是无休无止,到了偏执的地步。
“是江净理,还是顾叙?”成玉极认真地问,伤口在唇角边尤其显眼,像一幅漂亮失真的木偶,过分的秾艳绮丽。
阮柚被倏然烫了下,悄然后退了半步。
“没有任何人,只是这样。”
她抬眸,解释的很快。
而且,为什么要提起他们?
这幕落在少年眼底,却多了层别样的意味。他低头,掩下忽明忽暗的情绪,再看向了她,面露些许祈求
“所以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学姐。”
他没办法承受这样的痛苦,只要一想起来,就快要疯掉了。
凭什么
凭什么是他们,凭什么不是自己。
看看他吧。
或者,让他可以一直看着她吧。
明明,被她选择的人是他啊。
察觉到成玉异样,阮柚心脏砰砰直跳,她几乎从未见过成玉这幅模样,颓然又茫然,似想要紧握最后的悬木般,近乎渴求地看向她。少年流露出几乎脆弱的神色,将自己所有软肋拱手奉上。
可却依旧没能打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