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庭中雪已消尽,燕子在梁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此时,顾家人到达郦都。
贤王接到他们进都的消息,打发了人去接,并在王府备好了席面。
顾月疏站在贤王府前,看着马车从远处驶来,胆怯的情绪从心中蔓延开来。
秋雯此时像个孩子似的拉着她的手臂,兴奋道:
“太好了,终于给盼来了。娘娘您不知道,我这两天晚上都激动的睡不着。”
顾月疏勉强地笑了笑,回道:
“我也是。”
马车近前,驾车的小厮跳下车,刚刚放好脚踏,帘子就从里被一个妇人掀起,她探出身子,急切地朝外望去。
“夫人小心,”小厮伸出手要扶她。
顾月疏一见到杨婉初,身体就产生出一种熟悉感,迫切使她想要接近眼前的妇人。
顾月疏上前扶住了她,杨婉初看着眼前的女儿,欣喜极了,摸摸她的脸,道:
“好孩子,没亏待自己,离了家,还胖了不少,这样娘就放心了。”
顾月疏面露窘迫,耳边传来了细微的笑声。
“殿下。”
顾泊舟和顾松玉朝着贤王行了一礼,被他虚扶起,道:
“先进去吧,我已命人备好了席面。”
“谢王爷。”
众人落座,顾泊舟拱手行了一礼,道:
“月儿性子急躁,多谢王爷费心照顾。”
“大将军多礼了,”萧砚之面容和煦地笑笑,“王妃性子很好,我很喜欢。”
顾月疏闻言抬头,报之以感激一笑,这笑容看在杨婉初眼里,让她很是高兴。
顾松玉与萧砚之年龄相仿,二人并未谈及政事,只聊了许多从甘州而来,一路上的新鲜事,顾月疏坐在一旁,也听的津津有味。
席罢,顾泊舟拱手道:
“谢王爷款待,臣就不打扰殿下和娘娘休息了。”
萧砚之回了一礼,命人替他送三人回将军府。
杨婉初有些不舍,但也只叮嘱了顾月疏几句,便上了马车走了。
顾月疏许是受到了原主身体的影响,心情温暖无比,走回观霞阁,沈白桦正从她屋子里走出,一拍脑袋,道:
“我这记性!”
沈白桦走上前,笑笑:
“娘娘放心,王管家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昨日就去见了老师,已经开始学了。”
顾月疏一愣,对贤王的感激又上一层楼,朝她摆了摆手,道:
“那你跟着老师好好学,我就不打扰你啦。”
说着上了二楼,屋子里熏了淡淡的香,顾月疏坐到床边,从被子下面抽出信,端在手心里,半晌喃喃道:
“顾月疏,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真正爱你的亲人,非要嫁与贤王呢?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
她没有继续把话说完,纵使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可那光明和温暖,也让她不顾一切,如飞蛾扑火般也要靠近。
顾月疏掀开褥子,想了想,没有再将信件放下,拿在手里,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放进了一个书架上的木匣里。
顾月疏生辰当天,为表重视,萧砚之亲自跟着她到了将军府。
杨婉初因为他的到来显得很高兴,当初顾月疏出嫁的时候,她总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因为逼婚,会被贤王薄待,但眼下看来,他们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好很多。
将军府不如贤王府雅致,处处都透出一种西北的粗旷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