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月疏兴冲冲地跑到崇文院的书房,刚巧门口的长风似乎是刚出来,一看见她,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顾月疏摸了摸自己的脸,问: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
她也不再耽搁,抬手敲了敲门,道:
“殿下,在吗?”
“进。”
“有没有那种类似大梁地理风物志的书,我想借来看看,就一天,保证爱惜,不给你弄脏弄坏。”
萧砚之手握着书,遮住了半张脸,从顾月疏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一双狐狸眼露在外面,警惕地盯着她。
顾月疏笑得像个狗腿,急忙保证道:
“我不脏的,要不你派人看着我,沐浴焚香后再翻你的书。”
萧砚之像是被她的真诚打动了一般,侧过身体,左手指着后排书架第三排上的一套书,右手仍握着书,遮着自己的下半张脸。
顾月疏走上前,垫着脚小心翼翼地将书取下来,无比珍视地搂在怀里,转身想向他道谢,哪知萧砚之手握着书,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倏得往后一退,不知是不是顾月疏的错觉,竟在他眼睛里看见了几分娇羞。
顾月疏面色一顿,疑惑道:
“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萧砚之被她的话烫着了似的,无措道: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你了,你怎么了,最近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气成这样,脸这么红。我到底做什么了?”
顾月疏说着就想去扒开萧砚之手里的书,想看看他怎么了。
萧砚之被她一扒拉,像只被火燎了毛的小兽,惊慌道:
“你…你出去,出去出去…快出去。”
顾月疏惊讶道:
“你怎么了?我到底干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萧砚之捂着脸,语气变得更加慌张,惊动了门口的长风,长风推门闪身进来,对着顾月疏行礼道:
“娘…娘娘,殿下他没事的,您没事就赶紧走吧。”
顾月疏:?
没法,顾月疏觉得他两不正常,半信半疑地出去了。
长风:
“殿下这…”
“我没事,你也出去。”
顾月疏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抱着书直奔观霞阁的书房,将书端正地放在桌面,转身叫了水净手。
她擦干手,在书案前坐下,郑重其事地打开那套书的封壳,一本本仔细的翻阅。
顾月疏越看越赞叹,不愧是贤王的藏书,里面不仅字样清晰,还配有插画,生动形象地展示出了各地的风貌。
顾月疏在穿书前是个北方人,穿书后也一直待在大梁的北方,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江南水乡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因此她格外仔细的翻看着江南道的分册,一个名叫黛川的地方吸引了她的眼。
“依山傍水,竹林葱郁…”
顾月疏反反复复地将关于黛川的内容阅读了几遍,手指触摸着书上黑白的图画,想象着真实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