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是个花花公子?仗着皮囊好,就整日里游街串巷地勾引有夫之妇?
“……”
顾时轻抿嘴唇,看她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幽怨,被他这么一看,她反倒脸红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脸红些什么,反倒有些恼羞成怒,咬着下唇,手指不停绞着衣袖。
“参见陛下。”
不知何时,秦思昭已经进来,跪在了地上,端端正正地对着顾时行了个礼。
他睫毛垂着,一双桃花眼泛红,眼下一片乌青,眼白里爬满了红线,面色有些憔悴,很明显是熬了好几个大夜。
“什么?”
陶金荣低促地尖叫了一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跌跌撞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扑通一声跟着跪在了地上。
顾时依旧坐在椅子上,有些烦躁地看着秦思昭。
他还想多跟陶金荣玩上一会儿,怎么这么快就被他给揭穿了。
真是无趣。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继续和陶金荣玩三辞三让了。
不如直接抢吧。
“陛下,臣的妻子是一介草民,不懂礼数,还请陛下不要介怀。”
“不懂礼数就让她跟宫里的姑姑们好好学一学吧。”
他给金盏递了个眼色,她便心领意会,走上前去说:
“姑娘,请吧。”
金盏不愿意参合这种事,却也没法推给别人,只好做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别拉扯我!”
陶金荣忽然脾气上来了,猛地挣扎了一下,直接把金盏甩开。
两行泪忽然落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用手背擦了擦,嘴里不干不净地就要往外蹦下专攻三路的脏字,金盏赶紧捂住她的嘴,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金盏气急败坏道:
“姑娘!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也得在乎一下秦大人的命吧!”
此话一出,陶金荣瞬间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怯怯地低下了头。
她这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看得顾时心情烦躁,他走上前去,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了擦脸。
她一动不动,只任由他把手放在她的脸上。
之前他碰她一下,她要么是破口打骂,要么是耳光伺候。
可这次她却如同失了魂一般,像个顺从的瓷娃娃一般任由他碰着她的脸颊。
想到她的这种顺从全是为了保全秦思昭,顾时就更别扭了。
她五年前上赶着同他亲热,竟然是为了拿他的银子送秦思昭进京赶考。
事到如今,她也愿意为了保全秦思昭任由他来轻薄。
她为了他,愿意付出的也太多了些。
顾时的心里越想越觉得别扭。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秦编修,你放心,我会派人盯着她,不让她寻死的,不过是她先前用难听的乡野土话冒犯了我,我请她去跟姑姑学一学女子的礼仪罢了,等她学成,我还会把她送回来的。我便破格提拔你为吏部主事吧。”
他看着他挺直的脊梁,冷笑道:
“我见她言谈举止十分粗俗,对我多有冒犯,这样的妻子您要来何用?不如递给她一纸休书吧,不管您在京中看上了哪位女子,我都可以做主给您赐婚。”
秦思昭只跪在地上冷冷道:
“君无戏言,望陛下见可欲则思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