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咱们偷偷摸摸的,不让他知道就好了……反正他不也没回来吗?”
“说实话,我早就受够你了。你这样的白给我我都不要。”
“那我不治了。”
“你爱治不治,少来这套,我根本无所谓你的死活。”
她想下床,可顾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死死抓着她不放,她只好扯开嗓子叫医生进来,可他依然不肯松手。
“顾时,别闹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你不陪我我就不睡。”
“你傻不傻?医生要进来照顾你,几个男人一趟一趟地进来,我一个女人怎么能睡得安生?赶紧松手!”
被训斥了一通,顾时才终于松手了。
陶金荣赶紧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说道:
“这么多人,这里根本就住不下,到了明日你们赶紧搬走吧,我还要看我的店呢。”
无视他委屈的眼神,陶金荣扭头就走了。
她想去后面弄口水喝,却发现虎子自己在柴房里蜷着。
“虎子,你怎么了?”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嫂子,你是不是要跟他走了?到时候就没人管我了……”
陶金荣哑然失笑:
“你表哥这么大的时候都一个顶俩了,你怎么窝囊成这样?”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若隐若现的抽泣声,听得她心里发酸,可有些话她还是得跟他说清楚:
“虎子……你要不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怕他莫名其妙看你不顺眼。虽然你还小,可毕竟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离我太近不是好事。”
“呜……呜……”
他没说半个字,只咬着自己手臂,一味蜷在柴房里哭。
“哎,我把水放在桌子上了。早点休息吧,实在不行我给你留点钱。”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卧房内,金盏正勤快地帮她铺着带来的高档被褥,陶金荣顺手扯住被褥的另一头,和她一起把床铺好了。
“姑娘啊,你这里的被褥也太破旧了些,怎么过得这般穷酸?我明日再去买些好的东西来吧。”
“我就乐意穷酸,我这里可住不下这么多人,赶紧带着他走吧,别给我添麻烦了。”
金盏一皱眉,气恼道:
“我说了又不算,有人想赖在这儿不走呢。”
“我都成婚了,他往我这儿凑什么?不嫌丢人。”
“咳咳……咳……”
金盏咳嗽几声来掩饰尴尬,说道:
“姑娘,要不你重新跟他好了算了,不然我们全跟着遭殃。”
“哼,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替你们遭殃是吧。”
陶金荣翻了个白眼,金盏只得悻悻地走人了。
得罪不起,这一个个的全都得罪不起……
“不管了……先睡觉吧……”
她摸了摸这丝滑柔软的被褥,真是好久没用过这么好的东西了,这被褥她要自己留下,不还给顾时啦。
躺进去就像躺进云彩里似的舒服,被顾时抓着作了一夜,她早就困了。
次日,她睡得正香,却被摇醒,一睁眼,看见的是金盏怨气冲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