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居后院。
即便有从旁人口中听说他近期忙於前朝之事,也无从得知他具体做何,这一点便是郑氏都知道的不多。
她自然更不清楚。
所以,不是因为知晓他的窘况。
那为何送坐垫?
骆峋不明所以。
见海顺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他索性不再问,仔细看起了这张坐垫。
靛青色的暗缎面,绣著雀戏榴图。
绣技精湛,巧夺天工。
茂密翠绿的叶片上脉络纹路清晰可见,叶面上隱约泛著浮光,恍若清风吹拂下日光穿过树叶罅隙投照下来。
榴朵朵绽开,橙红色的瓣之中金色的蕊上还坠著几颗细小露珠。
树荫之下怪石嶙峋,流水潺潺。
无一不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若非这幅图绣到了坐垫上,缝上了十六宫格线,当真不失为一幅好画。
骆峋欣赏了会儿,准备把垫子交给海顺。
让他铺到书房的座椅上。
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处异样。
只见那棵石榴树的枝丫上,那两只被他略过的长尾山雀竟是一雌一雄。
个人稍小,微微有些丰腴的明显为雌,另一只毛色艷丽稍大些的为雄。
这也就罢。
关键雌山雀面朝雄山雀,喙中衔著一枝榴,偏著的毛茸茸雀脸上泛著两团小小红晕,看样子是在求偶?!
骆峋:“……”
耳垂微热,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可真不害臊。
骆峋眉头不显地蹙了蹙,暗想。
香囊荷包这等物件便够亲密了,她却是舍了这些,大剌剌地送了这等……
这等难登大雅之物!
简直大胆,放肆!
骆峋默默移开目光。
再默默看过去。
嗯。
衔的肥雀倒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