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的声音不再苍老,而是如洪钟大吕,震得窗户玻璃嗡嗡作响:“按照军法,直系亲属涉邪教,本人必须接受隔离!张鸿杰,你要带走他?”
老人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张鸿杰脸上:“你是想告诉所有人,你张鸿杰,还有你背后的孙开元,要给母神教会当保护伞吗?”
帽子太大。
压死人。
包庇邪教,这是通敌。
哪怕是孙开元,沾上这两个字也得脱层皮。
国际公约里,没人敢在明面上保母神教会的人。
张鸿杰后背瞬间湿透,衬衫黏在脊梁骨上,冰凉刺骨。
他敢玩弄权术,敢颠倒黑白,因为那是内部斗争。
但“母神教会”是高压线,触之即死。
“你。。。。。。这是强词夺理!”张鸿杰色厉内荏,指节捏得发白,“赵墨是赵墨,赵德邦是赵德邦!现代法律讲究疑罪从无。。。。。。”
“放屁的疑罪从无!”
陈振反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重重拍在桌面上。
钢笔滚落,停在张鸿杰手边。
“觉得没关系?行,签字。”
陈振指着那张提人令:“你张鸿杰现在签个担保书,用你全家老小的脑袋担保,赵德邦与母神教会毫无瓜葛。只要你敢签,人你立刻带走。日后若是查出一丝联系,你张鸿杰按叛国罪论处!”
“笔在这,签!”
最后一个字,如惊雷炸响。
张鸿杰看着那支笔。
那不是笔,那是烧红的烙铁,是吐信的毒蛇。
他敢吗?
赵家那点烂摊子,孙司令都不敢打包票,他算个什么东西?
指挥室死一般寂静。
那些原本枪口抬高的宪兵,此刻手臂发酸,枪口不自觉地垂向地面。
谁也不想为了一个赵德邦,把全家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张鸿杰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脸皮抽搐。
输了。
但他不能就这么走,灰溜溜地滚蛋,那是把孙司令的脸扔在地上踩。
张鸿杰一把拿起手机,快步走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