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这头狐狸,连这剑法,竟学得有模有样。
真是。。。。。。越来越往人身上靠了。
丹田之內,覆海真意轰然涌动,丝丝缕缕的黑色水汽自体表升腾,迅速缠绕上剑身。
她脚尖在雪地一点,踏月留香步已然施展,身形一晃,已欺至玄涂真君近前。
剑出,依旧是春雷惊蛰,却裹挟了覆海吞元之势。
玄涂真君面对这骤然凌厉的一剑,那双勾魂狐眼一冷。
她整个人的气质一变,先前那股若有若无的悲戚剑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情无欲的空寂。
玄涂真君手中剑身轻轻一振,剑招不再飘忽。
反而变得简洁、狠辣,每一剑都直指要害,不带多余动作。
“鐺!鐺!鐺!”
剎那间,两柄长剑已然交击数次。
黑色水汽与幽冷剑芒不断碰撞、湮灭。
晏泠音只觉对方剑上传来的力道与先前截然不同,那股空寂的剑意丝丝渗透,似要冻结人的七情六慾。
这大概就是对方的意。。。
只是没想到,对方不过一介妖物,竟然能在剑上悟出真意。
当真是。。。闻所未闻。
一击之下,两人各自退出数步。
晏泠音稳住身形,剑尖微垂。
对面,玄涂真君右手横持长剑,左手五指如葱,轻轻在那幽暗的剑身上抚过,眼神痴缠,带著一股悲意。
“你剑法倒是不错,可惜,你不懂剑。。。”
她眼神飘忽了一瞬,望向晏泠音,又似透过她,望向了极远的地方。
“你可知道,我这一剑,练了一千五百年。”
一千五百年。
自青丘中懵懂睁眼,尚是一头幼狐,只知趋利避害,只知茹毛饮血。
后来见了人,见了他们手中的剑。
能杀,能活。
她便也想有。
最初的百年,是模仿,用爪,用齿,用捡来的枯枝。
再后来,捡了把破剑,与兽斗,与妖斗,与偶尔闯入深山的武者斗。
这么多年,搜罗了不知多少剑法,只为梦寐以求的剑意。
身上添了多少伤,换来手中渐渐熟悉的锋芒。
剑上的寒意,是北地的风雪。
剑中的悲意,是她来时的路。
“所以你,在我面前,怎么敢拿剑的?”
玄涂真君话音落下,眼中那抹痴缠与悲意骤然收敛。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