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
“我要出去!”
那脚步消失了,听不见了。
关岁理急躁地要站起来,他盯上了面前的铁壁,凶狠地,一拳砸了上去。
他的拳头拥有超过两百公斤的打击力,他第一次毫不收力使出。
后肘撞在铁臂上,蓄力砸上去。
拳头砸在铁臂上,毫无保护的指骨应声断裂,他栽倒回去,手臂垂落一边。
头脑里是火星炸开的疼。
铁壁整个都在共振,耳朵里都是震耳的嗡鸣。
他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可他不等缓和,他等不及了,一咬牙,另一只手臂砸了出去。
“回来!”
一拳又一拳,整个铁壁嗡鸣不止,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只知道他要出去。
可那铁壁就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巨石,他即使怎么砸,甚至上面都没有出现一丝缝隙。
耳边只剩下一声一声的震响,疼痛麻木了,时间也麻木了,他甚至连自己要干什么都忘了。
他又是一拳砸出,半响没听见声音,他才发觉的手臂动不了了。
他茫然一瞬,精神好像跟身体脱离了,他感觉不到痛苦,身子轻飘飘的不受控制。
他靠在那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耳边还有人在质问,可是他听不懂了。
他只是盯着铁壁上出现斑斑血迹想,这里至少不是白色的了。
“你还不认罪吗?”外面的人气急败坏。
他听见自己平静地问:“季开呢?”
那人就走了。
后来他连徒劳的问话也没了,例行询问成了通风机一样的杂音。
他不明白了,为什么要问他认不认罪呢?
他有罪,他知道。
他早就承认了。
为什么还不停止呢?
至少,把灯关了。
大脑中都是刺目的白,闭上眼也是同样的白色,他睡不着。
长久的失眠让他更加沉默。
他觉得,就好像他的血液也变成可怕的白色,他人都快被蒸发成一缕光,永远粘在常年不灭的铁壁上。
但这里,光也出不去。
他的意识终于还是停止了。
白色终于熄灭,黑暗温暖地从地下包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