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被困,相当于断了她的臂膀,这一关,可不好过啊!
大婚前一日,那间小院内,赵华澹的屋外,跪了一地的下人,他们深埋头颅,不敢抬头。
听着屋内又是瓷器开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响一声,抖一下。
三皇子凌伍晟闻讯赶来,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挥手让人都退下了。
他独自走进屋内,看着精心布置的一切都被打碎,屋内桌椅杌凳,东倒西歪,茶壶茶杯、花瓶瓷器等,一应都被打碎,给她置办的首饰衣裙,也都没有完整的模样,被剪的稀碎。
这剪的哪是衣裙,分明是他凌伍晟的心啊!
可是看着蹲坐在一堆破布上的赵华澹,旁边还散落了一把剪子,三皇子凌伍晟又止不住的心疼,收拾收拾他破碎的心,先把人扶起来。
这段日子,对赵华澹来说,确实有些憋闷,原来那样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一个人。
困在这小小的院落,失了武功,失了眼睛。
他声调柔和,“华澹,是对这些布置不满意吗,没事,回头都让他们换。”
“若还是不满意的话,也仔细,莫伤了手,你如今看不到,适才那把剪子就在你旁边,多危险那!”
“听话,啊,若是还想砸,还想剪,我再挑一批,可着劲的造,造到你满意为止,啊~”
赵华澹人是被扶了起来,可是还是萎靡不振,十分没有精神头的样子。
“凌伍晟,我不满意什么,你是不知道是吗!惊蛰呢!人你给我弄哪去了!”
明明是气势十足的话语,可是仔细一听,却能从中听出哭腔。
于赵华澹的事,三皇子向来是个细心人儿,怎会听不出这微渺的哭腔。
他登时就慌了神,她本就突遭变故,双目失明,身边又没有熟悉的人,难怪与往常不一样。
可是惊蛰,现在还不是时候放回去。
私心里,他也很享受这样的情况,赵华澹身边熟悉的人只有他,她也只能依靠他。
光是想想,三皇子凌伍晟都心潮澎湃。
他将人拉至怀中,柔声哄慰:“华澹,再等等,还不是时候,大婚将至,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你耐心这么差,居然还等不得了?”
赵华澹不依不饶,语气娇嗔,“当然等不得,如今我身边就这么一个体己人,你都说了不过两三日,或早或晚,有什么区别?”
赵华澹难得这样撒娇,三皇子凌伍晟很想答应她,可是残存的理智,还是将他的情感拉了回来。
他将人搂的更紧了,可并没有说出赵华澹想听的话。
“华澹,真的不行,换个要求,嗯?”
赵华澹死死压抑住挣脱他怀抱的想法,死手,忍住!
她的手缓缓撩起三皇子的衣袖,漫不经心的摆弄,柔软光滑的丝绸,来回揉搓。
名贵的面料怎么禁得起这般祸害。
顿时变得皱皱巴巴,摸着那衣袖间的褶皱,赵华澹的恼怒总算缓和了一阵儿。
她嘟嘟囔囔,国色天香的面庞上满是不悦,“换个要求你就能同意了?我要天上的星星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