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豹与童威下定决心,便不准备继续在秘境里耗着了,因为继续耗着也没有任何作用,他们是不可能打得过这狐狸与那金蟾的,这次龙脉之行可能就是给这两个仙家准备的。
不过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他们虽然不能在这。。。
风雪未歇,南境之外的山道如一条灰白长蛇蜿蜒入云。
阿阮背着行囊独行,脚印在雪中一行行被风抹去,仿佛她从未走过。
可她知道,每一步都刻进了大地的记忆里。
铜铃悬于腰间,偶有风过,便发出极轻的一声“叮”
,像是回应着地底深处那尚未苏醒的脉动。
她已离开雾隐集七日。
那一夜光柱冲天,唤醒的不只是小镇百姓的残梦,更像是一枚投进静湖的石子,涟漪正向四方扩散。
沿途村落陆续传来异象:沉睡三年的老妪忽然哭喊出亡儿的名字;边关哨卒在梦中听见战鼓,惊醒后提刀守城,却发现敌军早已覆灭十年;更有孩童指着天空说:“昨夜我梦见了桃树开花,树下有个穿灰袍的姐姐在摇铃。”
这些消息,由守忆司密探以飞鸢传书送至她手中。
每读一封,阿阮便觉肩上重一分。
她不是神,无法救所有人,也无法让逝者复生。
但她明白,记忆一旦被唤醒,便再也无法彻底掩埋。
就像春草,纵使寒冬压顶,根仍在土中悄然伸展。
第八日黄昏,她抵达断河镇。
此地原名“通明镇”
,曾是南北水路枢纽,百舸争流,灯火彻夜不熄。
如今河道干涸如骨,两岸屋舍倾颓,唯有一座石桥横跨裂谷,桥头立着一尊黑玉雕像??正是“梦主”
之像。
雕像无面,只有一道深凹的凹槽横贯额头,似眼非眼,似口非口。
每逢月圆,镇民便会焚香献祭,口中念诵:“梦主慈悲,赐我无忧之眠。”
阿阮立于桥头,望着那尊雕像,忽觉铜铃自行震颤,发出一声短促的“叮”
。
她心头一凛,立刻屏息凝神。
这铃从不会无故作响,除非……附近有强烈的记忆波动,或是某种与“忆核”
同频的存在。
她缓步上前,伸手触碰雕像基座。
指尖刚触及冰冷石面,眼前骤然一黑。
幻象袭来。
她看见一个少年跪在宫中偏殿,面前是垂死的父亲??前朝国师。
老人枯手紧握他的腕,声音嘶哑:“记住,记忆是毒。
它让人痛苦,让人执迷,让人不肯放下。
唯有忘却,才能新生。”
少年泪流满面,却用力点头。
下一幕,宫殿起火,少年抱着一卷古籍逃出,身后是漫天烈焰与百姓的哭嚎。
他奔入深山,将古籍埋入地底,用血画下符咒,发誓:“从此之后,我不再是我。
我只为‘无忆’而生。”
幻象消散,阿阮踉跄后退,冷汗浸透内衫。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