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离也不再说话。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床边,守着那个沉默的背影,
仿佛要用自己的存在,为他筑起一道无形的、安全的墙。
直到一阵拆门般的重击,悍然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门被猛地推开。
幽灵大步走了进来,黑色的马丁靴重重踩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而逼仄的“笃笃”声。
她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个僵如活化石的程肆,和旁边坐着入定老僧般的李离。
她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径直走到床边,
伸手就朝程肆的肩膀抓去。
“换药了。”
她的手刚碰到程肆的肩膀,那个原本死寂的身体,
瞬间爆发出剧烈的、野兽般的抗拒。
程肆猛地挥开她的手,动作之大,几乎要从床上翻下去。
“别碰我!”
他嘶吼,声音因为久未开口而沙哑得钝刀反复拉扯的破布。
“嘿,你个完犊子玩意儿还来劲了是吧?”
幽灵被他这反应直接气笑了,烟熏眼底,闪过挑衅的危险。
她懒得再废话,直接扬起手,五指并拢,
手掌如刀,没有丝毫犹豫,作势就要朝着程肆的后颈狠狠劈下去!
程肆的身体瞬间僵住。
被这个女人支配的恐惧,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死死咬着牙,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喷薄而出,
可那怒火在幽灵冰冷的注视下,最终还是化作了无尽的屈辱。
他缓缓地,锈机器般,将身体转了过来,平躺在床上。
李离看着他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
他站起身,从幽灵手里接过药膏和棉签,声音沙哑。
幽灵看了他一眼,又斜睨了一下床上那个一脸“老子很不爽但老子不说”的程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