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正是因为胡翊对於朱元璋的了解,才知道这位腹黑的老丈人今日又在藉故发脾气骂人玩儿呢。
叔父今日提起章溢坟墓被盗的事,令老丈人想起前些日子皇宫被渗透,皇孙被教成残暴性子的事。
他心情好的了才怪!
朱元璋这人那是相当记仇的,当初又给了章溢諡號,还追封太子太保。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可都是將他那张老脸扇的啪啪直响。
这种情况下,叔父提起这档子事,这何止是引爆了一颗雷啊?
这是引爆了一堆雷啊!
老朱心情不好,面上不说,背地里逮著个错將他一顿好骂,连带著还用谋反二字来嚇唬他出气,背后的原因不就在这儿了吗?
正因为看破了老丈人的心理,胡翊才不去触霉头呢。
反正叔父就是挨一顿窝心骂而已,老朱肯定骂完了还得接著用他,
求情干什么?
自己再一求情,触了霉头不说,领著徐达、常遇春、汤和、郭兴他们都站出来卖自己一个面子,一同跟著求情。
那自己不就又有结党嫌疑了?
胡翊心里拎的可太清楚了,依旧当做没看见,对於这件事不管不顾,自始至终连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朱元璋坐在龙位上暗骂一声,心说这个混帐女婿,你跟你叔父真是不亲啊?
都骂成这样了,连个情都不求是吧?
他也得找人给他递台阶啊。
既然女婿不接这一茬儿,他便扭头看向儿子。
朱標见状,连忙出来为胡惟庸求情道:
“父皇,依儿臣看,胡相绝没有谋反之意,只是这个字写错了,儿臣也在此为胡相求情,请父皇应允。”
台阶递过来了,朱元璋就坡下驴道:
“既然太子求情,这次就先算了。”
他又故意对胡惟庸说道:
“你日常办事倒也务实,今后写奏疏也要多务实些,此等错误切莫再犯。”
胡惟庸这才连连称是,擦著额头上冷汗匆忙站起来。
他到现在还是一脸懵比的,这个通假字实在算不上什么错漏啊!
莫非·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令陛下不太满意,所以找个茬子骂自己一顿?
他倒是猜对了,只是却想不到到底是因为何事得罪的陛下。
就因为提了一句章溢,惹来这样一场好骂,怕是打死胡惟庸他都想不到吧。
朝事议毕后,胡翊又被留在了奉天殿上,
现在没外人,朱元璋也是没好气的白了女婿一眼,吐槽道:
“你瞧瞧你这侄儿当的,叔父谋反,你都不出来求个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叔侄互相仇视呢?”
胡翊也有话说,开口便道:
“陛下,公是公,私是私,臣不能在公开场合为叔父求情啊,搞的好像我跟叔父结党了似的。
“滚滚滚!”
不给我递台阶,还满嘴顺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