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路明非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的“仙砂”是从弄来的来著?
“叮叮叮叮叮!”
正是此时,路明非兜里的电话忽然发出剧烈的震鸣,原本在床上熟睡的芬格尔被嚇的一抖,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挠了挠乱如鸡窝的头髮,抱怨了一句:
“师弟啊,这大清早的,你要嚇死师兄我啊?”
路明非朝他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电话號,挑了挑眉。
是他的叔叔,路谷城。
这才多长时间,怎么他这不怎么联繫的熟人一茬又一茬的出现?
路明非接通了电话,照例第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並不是那个有些油腻的中年男人的沧桑声音:
“路明非?路明非是你吗?!”
路明非下意识的判断电话那头的人此时的心理状態。
恳求、焦躁,急迫,还有恐惧——·
除此之外,即使是通过收音效果一般的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那种脂肪压迫气管的感觉。
是路鸣泽啊。
他那个小胖子表弟,正在用路谷城的电话跟他通话。
那么问题来了。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生活在和平地区,小康家庭的孩子会用这样负面情绪拉满、又带著的请求意味的声音与一个一年都没有联繫过的、从来都没有给予过尊重的表哥对话呢?
简单。
要么就是家里出了什么巨大的变故,破產了,需要向路明非借钱;要么就是遭遇了地球上刚刚开始活跃的,无法解决的“异常”事件,希望把他也拖下水。
路明非装作惊讶,问道:
“是路鸣泽吗?你別急,你们那里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
电话那头的小胖子路鸣泽吸了吸鼻涕,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我,我妈她—”
“嘻,好死。”
路明非嘴角上扬出一个明显的弧度,毫不犹豫的按下掛断键。
在上铺的芬格尔用手撑著乱蓬蓬的大脑袋,看著路明非恶劣的笑容,眼角抽搐。
“师弟,这是你亲戚还是———
路明非將手机放回兜里,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的背景不是早就被你们的狗仔挖乾净了吗?这是那个不待见我的表弟。
“噢噢,怪不得。”
芬格尔挠了挠头,没再多说什么。
路明非拍了拍床上的栏杆,问了一句:
“师兄,下床来帮我查点东西唄?”
“你要查什么?”
芬格尔从上铺一撑,身体一卷,跳到了地上。
实际上,不知道是上次路明非提到的“復活”勾动了他的哪根神经,还是以前在安柏馆布置的请神术给他留下了足量的震撼与恐惧,芬格尔很少拒绝路明非的要求。
“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