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说得轻巧,你可知这背后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你的意思是这大将军的死亡,与你有关系?!”
“那家伙对你有恩你自己心里清楚!”
看着他仍旧是那副模样,她气的面色一白,转身愤然离去。
“皇上亲自提的牌匾,这安葬便不需再出席了罢了。若是这事情冲撞了龙体,只怕是以后皇上身子微恙。老臣这也是在为皇上分忧。”
风侍葬拒绝。
“不必。”
而后他淡然。
“将军生前对朕有恩,薨亡,朕赏赐抚恤金与亲手赐号,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这将军生前可有什么后人?妻儿或是族系一脉?所有都彻查清楚,一个都不许漏。”
“赏金谁人敢克扣半分,便是违抗圣旨忤逆之罪,一律诛杀。”
“各自赏金百金,绸缎百匹。”
“见皇上这近日紧皱眉头,可是心情不佳?”
风侍葬长叹口气。
“这大将军对朕向来有恩,这薨,朕为实心情不佳。”
终于所有人都退下了,他独自走回书房。
有风吹来,吹的房间内烛火明明灭灭,将他的身影倒映在墙上,拉的无限长。
风侍葬看着手中那手写诏令,黑色眸底冰冷彻骨,仿佛淬了冰。
诏令尾端有一层金色文印,那是皇上亲笔写的密令,唯有接令之人才能揭开信封并且看清上面的字迹,其余人气息不对甚至连打开都不能做到。
这密令上的字迹很是干燥,半分残留墨汁都不留,想必是他早就写好了。
将诏令看了又看,风侍葬这才走向燃烧着的火炉旁,将纸张的一角靠近火苗,“轰——”的一声,纸张立即被燃烧起来。
纸张干燥,火苗很快就扑了上来,宛若贪婪的舌头正在大朵快颐,风侍葬这才松手,看着纸张上最后残留的一个字也被彻底烧了干净,神色平静。
纸张上还有字迹未被完全燃烧殆尽,隐隐约约还残留稍许的笔墨。
若是认真辨析,还是能辨认出个几分字迹来。
那个字是“杀”。
倒映在他晦明深暗的眸中,完全不留一丝光泽。
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诏令很快就被一层一层地转了下去,所有人都赞叹皇上重情重义是绝对的明君。
是啊怎么会不是明君呢?
这死去的将领,当年一剑杀入皇宫城,一剑劈开守城军,二剑踏破皇宫门,三剑直逼先帝喉,是风侍葬最得力的心腹之一。
可以说,风侍葬能逼宫成功成为皇子,一大半功劳都在他手上。
这皇位刚做不久,那将领的妻子便剩下了一名男婴。
当朝之上风侍葬为那男婴亲赐封号亲赐领土,大肆分封让他的待遇不输于任何皇亲国戚,获得了全天下的美誉。
只可惜,那孩子命短,过不多久便死于一场大病,甚至连一年都不曾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