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啥,一家人!
快走吧,路上小心点!”
范统挥了挥手,目送着马车汇入官道,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
一路星夜兼程。
徐妙锦归心似箭,只恨车马太慢。
她无数次摩挲着怀里那个冰凉的瓷瓶,将它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爹,您一定要撑住。
女儿回来了,范胖胖的灵药,一定能救您的!
终于,应天府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当马车驶到魏国公府门前时,徐妙锦心中的那点火苗,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浇灭。
白。
满眼的白。
往日里朱漆大门上,高挂着两盏硕大的白灯笼,惨白的灯穗在寒风中无力地摇曳。
府门前的石狮子,也被披上了白布,仿佛在无声地哀嚎。
府内,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
徐妙锦呆坐在车里,整个人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药。。。。。。药还没用啊。。。。。。
她踉踉跄跄地跳下马车,不顾一切地冲向府门。
门口的家将看到是二小姐,悲呼一声,却不知该如何阻拦。
徐妙锦冲进府内,那股熟悉的,混杂着药草和死亡的沉闷气息,让她一阵晕眩。
灵堂已经设好,一口巨大的楠木棺椁,静静地停放在正中。
母亲和嫂嫂们跪在蒲团上,哭得撕心裂肺。
一个身穿孝服,身形挺拔的青年,正双目赤红地站在一旁,安排着各项事宜。
正是她的长兄,徐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