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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渊生（第2页）

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先知”的目光沉了下来。

他回想起先前探查阮见夏灵能时，感受到那股灵能中带着浓郁的亡灵气息，与组织内的“曼陀罗”极为相似，却又更加纯粹、更加磅礴，如同深渊般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威胁力。

联想到“曼陀罗”上次在抢夺伊利芙之树、见到这少女时，那种如同见了天敌般的失常表现，“先知”心中疑窦丛生，思索片刻，还是觉得亲口询问一番更为稳妥。

他转身走出祭坛大殿，沿着刻满符文的黑曜石走廊前行，走廊两侧的壁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照亮了墙上神秘莫测的纹路，气氛阴森而压抑。

不多时，他来到了位于基地底层的实验区，监护室的透明玻璃后，“曼陀罗”正被固定在特制的训练舱内。

训练舱中，蓝色的电流每隔五秒就会窜动一次，不断击打在“曼陀罗”的身上。

他身着囚服，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布满了痛苦的狰狞，黑色的短发被汗水浸透，贴在额头上，双眼紧闭，身体因为电击而剧烈抽搐，发出压抑的闷哼声。

“训练的怎么样了？”“先知”看向一旁操作控制台的实验员，语气平淡无波。

那实验员穿着白色的防护服，脸上戴着口罩，闻言立刻转过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先知’大人，‘曼陀罗’大人目前情绪仍有波动，每次提到那名异能者相关的事，都会出现强烈的恐惧反应，属下认为，再进行一段时间的电击脱敏训练，应该就能消除他的心理阴影了。”

“不必了。”“先知”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训练舱内近乎虚脱的“曼陀罗”身上，语气冰冷，“实验先暂停，我有事情要问他，把他弄清醒，送到审讯室。”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丝毫没有理会训练舱内“曼陀罗”刚睁开眼、看向他时那绝望的眼神，仿佛对方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实验品。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冰冷的金属桌椅反射着寒光，“先知”坐在桌子后面，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灵能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表情。

不多时，两名守卫架着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曼陀罗”走了进来，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几日不见，“曼陀罗”已是瘦削得不成样子，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糊味，眼神麻木得如同行尸走肉。

只有当“先知”的声音响起时，他才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身体猛地一颤。

“电击的感觉怎么样？”“先知”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水，语气听不出喜怒。

“曼陀罗”的身体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眼神中闪过浓浓的恐惧，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反复的电击不仅摧毁了他的身体，更几乎磨灭了他的意志。

“如果不想再经历这些，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使命。”“先知”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向“曼陀罗”，“组织培养你多年，不是让你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再有那些丢脸的反应，下一次的惩罚，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知道了吗？”

听到“惩罚”二字，“曼陀罗”浑身一哆嗦，连忙拼命点头，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和求饶：“我知道了……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再也不敢了……”

“先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前倾，第一次正眼直视着他：“既然如此，回答我一个问题，上次在第一基地那里，你为什么见到那个抢夺伊利芙之树的异能者时，会害怕成那个样子？”

“我……我不知道……”听到这个问题，“曼陀罗”像是被触发了某种应激反应，神经质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睛睁得极大，布满红丝的眼白中透着骇人的惊恐，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对方灵能压制的瞬间：“我只是……只是感觉浑身都动不了……她的灵能气息……像是有无数只亡灵在嘶吼……要将我吞噬……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哦？异能压制？”“先知”指尖下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陷入了沉思，“可是据我探查，那个少女的异能与你同属亡灵系，灵能气息中都带着亡灵之力的阴冷，按道理说，同系异能者之间，即便等级有差距，也不至于出现如此强烈的压制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