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记得,但是都记得,有点多。”
风祭居云也没生气,耐心再说一遍:“人是愚昧,能够被随便煽动的。”
“虽然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一个诛灭就能横扫下一大片,但是,一旦他们全部汇聚在一起,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哦……”
“名为,民意,还有另一种通俗易懂的说法,信仰之力。”
风祭居云目视前方,东京的晚上霓虹灯照得通明,可五颜六色的光斑无法在风祭居云脸上留下一丝倒映,那冷色调的异色瞳像是足够吞没一切光源的阴暗……
“只有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畏惧,让他们光是听到我的名字都为之胆颤,在被煽动的时候,或许就没有那么愚昧吧。”
“至于复活一个人做报酬,其实也没有那么过于沉重……这十二年里,我还是有用过几次,只是他们并不清楚而已。”
闻言,中岛敦立刻瞪大眼,满脸都写着好奇:“是谁啊,父亲?也是来向你求援的人么?”
风祭居云噗嗤一声轻笑,卖了个关子:“不是哦,他是谁,敦应该认识。”
“我……认识?”
中岛敦第一时间猜想的是五条悟,但很快将其排除,不知是因为对方的实力顶尖,还有就是因为他跟风祭居云的关系……
他如果真有什么事,风祭居云不直接笑出来都算好的。
可当五条悟被排除,那么选项就屈指可数,中岛敦不可置信地回头:“难道是……”
说到一半紧急收声,因为不可置信会是他。
可禅院惠已经主动领认,没有丝毫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我曾数次体会死亡的滋味,因而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中岛敦猛然瞪大眼,心底的讶异脱口而出:“为什么啊?是出现什么意外了么?”
“父亲考虑的很周全,是我自己主动走向那条死路,至于原因么?”
禅院惠的表情总算有了一点变化。
他微微仰头,看着后视镜里风祭居云带笑的脸,记忆仿佛被拉回到那一个个漫长燃着灯火的苦夜……
最后阖眸将它们全部封印回脑海中,道出总结:“若不亲历死亡,将永远畏惧于它,成为命格的傀儡。”
都说到这个份上,中岛敦哪里还不懂?
想要超脱深渊,唯有涉足深渊——这一刻,十六岁的禅院惠冠绝群雄的实力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他走的是一条举世无二的道路。
中岛敦浑身升腾起了热血,仅凭这三言两语就足以能够让他窥见当时的禅院惠是何等的耀眼与英姿勃发——
但崇拜过后,则是心疼。
那是亲人独有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