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心里明白了,但这是宝钗的私事,不好怎么同武天钺说,只道:“她们既安排了,你一个没出力的出钱就是,何必纠结这些。”
武天钺听了,知晓是自己不方便知道的,点头道:“那我就做个甩手掌柜。”
说罢,又道:“明日你别用许多螃蟹,当心又不舒服。”
黛玉以前对这些吃食没什么感觉,但这些年被各种宠惯着,怡红院的小厨房隔三差五就琢磨菜色送来,时日长了,也将她养得贪嘴了些,此时听武天钺这样说,不开心道:“我自己有数,而且吃一点也没事。”
武天钺见她这般想吃,低头默默算算日子,不同意:“吃多了再过几日又要疼得躺床上起不来。”
黛玉张嘴想反驳,又想起自己葵水就在这几日,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在算什么,羞恼道:“你背书不成,整日记这些。”
“这些难道不重要?”武天钺见她双颊绯红,很是可爱,笑着逗她。
黛玉只觉脸上更热,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起身要打他。
武天钺边笑边拿手去挡。
黛玉却没打上来,看到他手上有两个血泡,忙抓着看,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武天钺见自己得意忘形让她发现了,握着手要收回来:“这几日练武练得狠了,被兵器磨出来的,过几日就好了。”
黛玉抓着不让他缩回手,心疼道:“怎么会磨……”
说到这,忽想起之前同绿沉聊天时听到的话,他们习武之人都会经历这些,要等到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循环几次,待那个地方起了厚茧方好。
又想到之前他不再摩挲自己的手,前些日子忽然又开始抓着玩,定是偷偷用了去茧的药膏。
黛玉心里翻江倒海,眼泪不住地涌出来,
武天钺原先见她低头不语,想说些话缓和一下,就感觉手心一阵湿润,慌了起来,忙用另一只手擦着:“怎么哭了?这真是小事,你问问绿沉就知道了。”
黛玉哭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抓着武天钺的手,任由他笨拙地给自己擦着泪,感受到他的手比以前细嫩,哭得更厉害。
武天钺着急地不知怎么办,黛玉自己渐渐止住了,抽噎着骂他道:“以后你再用那药膏,就别上我这来。”
武天钺见她猜出来了,陪笑道:“我就是随便用用。”
黛玉瞪着哭红的眼睛:“不行。”
“好好好。”她这般关心自己,武天钺喜不自胜,连连应下来,“我回去就将它扔了。”
黛玉这才满意,顾不得洗脸,又连声叫绿沉拿药来。
绿沉见她满脸泪痕,武天钺却一副身心愉悦的样子,想是没事,放了心,转身出门拿了自己常用的药膏来。
黛玉仔细涂了药,见武天钺笑得见牙不见眼,心中升起怒火,想摔开他的手,又怕再伤了,重重将瓶子放在桌上,赶人道:“我要休息了。”
武天钺知道她生气,不敢多话,笑着起身:“那我先回去了,妹妹不用送。”
“我也没想送。”黛玉气着回了一句,但他出门后,还是走到门前。
武天钺就知道黛玉口是心非,看她倚着门框,挥舞了一下双手,见她羞恼着转身回了屋,这才沿着小径出了潇湘馆。
第47章
兰叶同宝钗和湘云商量好了,回到院子,正安排明日要做的事,忽见武天钺手舞足蹈地回来,笑道:“今日怎么了?这么开心?”
武天钺笑着摇摇头,没说话,问起明日的事。
“史姑娘和薛姑娘都同意了,主体她们负责,其余菜色酒茶我们来。”兰叶回道,“螃蟹我也命人从王府调了许多来,不怕明日不够。”
武天钺见她安排得妥妥当当,没说什么,回屋休息了。
次日练武回来,园内已经热闹起来,武天钺听闻湘云已去请了贾母等人,忙洗漱了去潇湘馆找黛玉一道过去。
黛玉才梳好头发,见他来了,忙忙出来,二人结伴往藕香榭去。
兰叶早带着人同贾府的下人将藕香榭布置好了,见他俩来了,笑道:“姑娘今日倒早。”
武天钺笑着调侃道:“难得她不睡懒觉。”
黛玉听二人打趣自己,没说兰叶什么,转身要打武天钺。
藕香榭盖在池中,左右是曲廊,后面有竹桥暗接,武天钺见她要打,忙跑上竹桥。
二人正打闹着,宝钗、湘云同贾家众姐妹走来,笑道:“一大早你们就不消停,小心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