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小的见过平壤府留守金观贞,还见了留守府的其他几位官员,他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掛起。:”
这怎么叫事不关己?
这关乎平壤府数十万百姓安危的大事,你们居然漠不关心?
孙国楨鼻子呼呼地出气,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因此小的在平壤城盘桓了两天,第三天实在无奈,只好出了城。不想在城外遇到朝鲜边军传令兵策马来报信,说是建奴兵已经抄掠到平壤城不到两百里的地方。
小的赶紧赶路去了南浦港,在那里坐桨帆船回来了。
接到小的通报,南浦港官民商贾全部上船,离开了南浦港。”
孙国楨对朝鲜平壤府和黄海道官员完全不抱希望,转头对毛文龙说。
“毛帅,我们该做些什么吧。”
“我们確实必须要做些什么。
不过现在不急,建奴抄掠还要段时间。就算抄掠得手,罈罈罐罐一大堆,回去的行程也会比来时要慢。
来人!”
“属下在!”
“传令行司侦察旗,把侦骑放远一点,眼晴睁大一些。
还有行司操江团,日夜巡哨鸭绿江。
行司第一二骑兵团,隨时待命。”
“喏!”
天启六年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天启七年上元节。
皮岛来了一位朝鲜官员,头戴高乌纱帽,身穿墨绿色公服,蹬著一双官靴,风尘僕僕,见到毛文龙和孙国楨就跪下豪陶大哭。
“朝鲜下官平壤府判官尹时英参见两位天朝上官。请两位大慈大悲,救救我朝鲜平壤府数十万百姓吧。”
毛文龙和孙国楨对视一眼,风高云淡地问。
“平壤府出什么事了?”
“好叫毛指挥使知晓,数万建奴汹涌北来,如长白山下来的狼群,肆虐地方。沿途所有村庄都被抄掠,家家户户被拷打索粮,敢有不从,立即被杀,拋尸荒野。
老幼被杀,妇孺被辱,青壮被抓去做力夫脚夫,大车和牛马驴骡被抢走,粮食被抄掠一空。。:
更惨者,建奴霸占了房屋,把百姓驱到外面。天寒地冻,一晚上过去,遍地都是冻死的百姓男女,惨不忍睹。。:”
毛文龙心里冷冷一笑。
活该!
但嘴里继续问:“平壤城可平安无事?”
尹时英支支吾吾不敢说。
“有什么话只管说!”
尹时英只好说:“平壤府以北各州县相继失陷,见建奴势大,我家金留守连忙出城求援。先是直奔南浦,意欲亲自到皮岛向天朝上官求援。
可恨到了南浦,港口居然空荡一片,连块木板都没有。
我家金留守只好转头南奔,去了开城府,向汉城议政府发了告急文书,请求大君速派援军。”
毛文龙嘴角掛著讥笑,“你们金留守亲自去求援,那谁守城?”
尹时英支支吾吾道:“下官跟著金留守去了开城,不是很清楚平壤城里动静。按理说是参留守朴知度,可是此廝丟下满城百姓,闻风而逃。
我家金留守正写奏纸弹劾他。”
毛文龙呵呵一笑:“你们金留守先是跑到南浦,见到不对又调头跑到开城。两三百里路程转进如风啊,就连以疾行迅捷的建奴都抓不到你家金留守的尾巴,果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