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入值时请稟过皇上,皇上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各有志,由他们去。”
毕自严目光一闪,“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广,
朱大典连连点头:“景会先生,皇上的金口御言,臣子怎么敢胡乱编造。”
毕自严那双精明的眼睛眨了眨,玻璃球一样的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
“皇上说得没错,人各有志,由他们去!”
看著毕自严离开的背影,朱大典轻轻擦拭著额头上的白毛汗,长舒了一口气。
可算把这位財神爷给哄弄走了!
黄克提著衣襟,兴冲冲地走进左顺门,来到文渊阁。
一路上有內阁中书舍人,行人,还有来办事的六部诸寺官吏,纷纷站避到路边,拱手行礼。
“黄尚书。”
黄克含笑点头,有时候还回应一句:“好好办事!”
让打招呼的眾人受宠若惊精神抖数的黄克匆匆走进韩的值房里。
伏案挥笔的韩闻声抬起头,笑著说:“绍夫,你满脸春风,把外面暖暖春日都带进来了。”
黄克不客气地坐下,撩起衣襟哈哈一笑,“韩公,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事?有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
“到今天为止,有四十七人从制置司转投到我六部,尤其是户部,李悍原(李起元)看著不声不响,可下手却是最狠,这一个月撬了十五个人到户部。
韩公,照这个样子下去,制置司用不了多久就得歇工。六部诸寺还有两三百个空缺,等著选补,都是正途官。”
韩淡淡一笑,嘴角上的洋洋自得就像两条锦鲤,但他没有出声应和。
別人夸讚自己,就得矜持点,这样才显得谦逊。
黄克说得口乾,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觉得太热了,放到一边,起身来到韩书案前,端起他的茶杯,二话不说抿了一口。
不冷不热,正好!
黄克一口气喝完。
韩笑著指著他,“你个黄绍夫啊!”
“韩公,你这茶还是老夫给的上好白茶,我匀一杯又如何!”
韩仰首大笑,笑得更加开心,“你跑到老夫这里来匀茶,何不早早学李悍原,去制置司抢人?”
黄克连连摆手,“兵部不行,兵部要抢就得去制军院抢,事关三大局和边镇戎事,兵部不好胡乱插手,免得误了大事。”
“老夫看,是你看不起制军院里的那些浊吏武夫吧。”
黄克赞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言,“李悍原摩拳擦掌,准备继续去制置司財政厅抢人。他说,
制置司財政厅培养出的財会官吏,確实好用。
精於书算,预算、审计,各个都是一把好手,到了户部,不仅能把財政厅那一套带过来,还个顶个都成了顶樑柱。”
“李原是愿意做实事的人,要用的人也是能办实事的人。
虽然老夫不赞同制置司这样违例祖制、偏离正途的逾制有司,但不得不说,皇上善识人,还很会用人,他选拔和重用的那些人,確实是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