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起元知道,毕自严这是在报復!
报復自己挖人太狠。
可现在把柄在人家手里捏著,现在人家是大明银子最多的衙门。他不想掏银子,其它衙门根本掏不出银子。
这月它发米,下月它可以改主意,把库存里用不掉的草纸折色,当俸禄发;下下月可以把堆在商事局仓库里卖不掉的积滯货折色,当俸禄发。
祖制都是这样来的,人家遵循祖制,有什么错?
这样发几个月俸禄,户部和六部,不要说挖来的新人要跑,就连以前的“老人”都要跑。
制置司官更肯定继续发银圆和通票!
李起元服软了。
高叉手对著毕自严行了个长揖,“景会兄,在下知错了,你高抬贵手。大家同殿为臣,都是在替皇上办差,替大明做事,还请原谅则个。”
毕自严仰著头呵呵一笑:“李悍原,这会知道同殿为臣了?
你下狠手挖老子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当初老子就想收拾你,是皇上劝住了我。体谅你户部急缺人手,匀几个人过去,帮你们户部照著我们財政厅建立一套新財政制度。
要不然你能那么轻易得手。
结果你个老匹夫,得寸进尺,你往老子根上刨啊,你知道老子培养这些人才,费了多少心血?
李起元脸色更红,连连做揖:“羞愧难当,羞愧难当啊!
是在下对不起景会兄!
今晚我在秋醉楼摆一桌席面,宴请景会兄,以作赔礼道歉。”
毕自严矜持地说:“低於十圆钱的席面老夫可不去啊,老夫的嘴刁得很!”
李起元陪著笑脸说:“保证十圆以上的席面,保证景会兄满意!”
朱由校在紫光阁跟今天入值军机处的戚昌国、黄尊素、杨嗣昌、凌濛初、张艮商议平辽局传来的寧锦行司的呈文。
“袁崇焕、尤世威为首的寧锦行司制置处合议过,建议復筑义州卫城。平辽局觉得可行,报军机处最后定夺。
你们怎么看?”
张艮先做了一个补充:“袁崇焕、毕自肃最先合计的是復筑广寧卫城、义州卫城,同时在三岔河西岸修筑三到四个要塞城堡,把战线推到三岔河一线。
寧锦行司制置处合议时,制置金事、寧远守备何可纲出言反对。。。然后制置副使、行司指挥使尤世威提出只復筑义州卫城的折中方案。”
黄尊素说:“尤世威在黄圃军校进修过,只有在军校教授过《战役学》、《战术学》等新式兵法学问,才能跳出旧有的檯,想出这个战略布局。”
朱由校却在心里嘀咕著。
袁崇焕的野心,对功名的渴望,超出自己的想像。
杨嗣昌说:“义州卫城位於大凌河中游,可与凌河城、锦东连成一串,互为椅角。它的补给运输也可通过海运转河运解决。
更重要的是义州卫位置。它虽然北出一百五十里,有孤悬在外之忧,但它可以监视建奴与喀喇沁部的往来,甚至还可以向北监视建奴与喀尔喀部的往来。
必要时可以隨时切断建奴与喀喇沁部的联繫,有效配合辽西行司对喀喇沁部的经略。。:”
“皇爷!”刘若愚急匆匆走进来,“这是辽西行司八百加急送来的紧急军报。”
朱由校眉头一挑,拆开一目十行看完,脸色一变,狠狠地一拍桌子。
“林丹汗,你就是一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