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礼科给事中徐敬德上疏,歷数驛站弊端,耗费巨大,要求朝廷裁併一半以上的驛站。
“这些御史给事中,正事不干,豆腐拌醋。裁併了驛站,朝廷公文往来,谁来传递?官员出京去地方赴任,难道一路乞討著去?
还有一千三百多个驛站,裁併一半都有六百多家,关乎上万驛卒生计,怎么安置?
什么后果都不想,一拍脑门,想起一出是一出,天天东敲一锤西来一榔头,只想著揣测上意,
巴结制置司。”
韩眼睛微微一眯,“又是制置司那边的主意?”
“大概、可能、也许、应该是的。”
韩看了黄克一眼,心里越发看不上这位暂时盟友。
猪队友!
帮不上一点忙,除了抱怨还是抱怨。
到了谦巽门,被刘良相迎住。
“诸位先生尚书,皇上正等著各位,请。”
把八人带到紫光阁正殿里,朱由校端坐在上首位上。
还有制置司几位要员也在,李长庚、黄尊素、杨嗣昌、朱大典、何腾蛟、凌濛初、郭明振。
唱名参拜过后,十五人分左右坐下。
朱由校先开口:“南京呈上一件大案,说是告御状,告到朕的御前了。”
韩问:“皇上,请问是谁告谁?”
朱由校指了指刘若愚。
“你给诸位先生和尚书们说一说此案来龙去脉。”
“遵旨。”
“。。。四位滁州秀才、三位广德府的秀才,状告天启四年南闈主考官梁实元、同考官修吾良、
徐冬阳、瞿传丁,营私舞弊,收受贿赂,泄露考题,以抢才国典私授於人。。:”
南闈舞弊?!
这个罪名有些大,一旦蔓抄开来,会死很多人,而且这种案子专死名士大儒和縉绅名宦。
眾臣支著耳朵,心情各异地继续听著。
“这七位秀才都是天启四年南直隶秋闈应试者,没有中试,回乡,原本打算埋头苦读,来年再考。
不想春天时,他们其中两位到南京参加一次文会,偶尔听闻三位天启四年秋闹中试的举人,洋洋得意私语炫耀。
一个说自己全靠家里打点,一个说自己靠师门运作,还有一个说全靠钱开路,三人全部中举,
成为天启四年秋闈的举人。
那一科有不少才学皆佳者落榜,反倒许多紈子弟却纷纷上榜。秀才们原本就满腹孤疑,心有怨气。
听到此事,两位秀才愤然不平,呼朋唤友,招来三十几位落榜秀才,鼓譟到南京提学御史衙门告状,请求刷卷,把天启四年南闈试卷公开,以正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