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程站在窗边抽烟,烟雾缭绕中低声说:“他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你知道吗?那天训练完我就问他去哪儿,他说‘我得盯着秋哥,总觉得最近不太平’。”
顿了顿,他又补充,“这家伙……从高一起就没变过。
你走哪儿他跟哪儿,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在想什么。”
陆远秋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太多画面??
军训时曹爽偷偷把水壶塞给他,自己却中暑晕倒;
月考前熬夜帮他整理笔记,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还要打球;
那次他被人围堵在校外巷子,是曹爽拎着棍球棒冲进来,一人对五毫不退缩;
还有那次他在天台吹风,情绪崩溃,是曹爽一句话没说,就坐在旁边陪他坐到天亮。
“他还记得你重生那天的事。”
苏妙妙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他说你是不一样的。
你说的话、做的事,全都提前预知了未来。
他不信鬼神,但信你。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着看你究竟要改变什么,又准备牺牲谁。”
陆远秋猛地睁开眼:“所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不知道他是否预料到具体会发生什么,但他跟我说过一句话。”
苏妙妙望着手术室门上那盏红灯,“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告诉陆远秋,我不是替他死的,我是替我自己活过的信念死的。
’”
雨还在下。
凌晨三点十七分,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复杂:“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还没醒。
接下来七十二小时最关键。
家属请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松了口气,却又不敢放松。
陆远秋第一个冲进去,看见病床上插满管子的曹爽,鼻子一酸,差点跪下去。
他坐在床边,握住那只熟悉的手。
那只曾无数次拉他起身、击掌庆祝、递来饮料的手,此刻冰凉无力。
“你给我听着,曹爽。”
他低声说,声音沙哑,“你不许死。
你答应过要跟我打完毕业赛的。
你说你要拿MVP,要带着校队冲进全国决赛。
你还说要追星成功,见大圣本人一面……这些都没实现,你怎么能睡这么久?”
没有回应。
只有监护仪规律地发出“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