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你刚才说的,那家医院的药剂发作迅速,且號称无解——可天底下哪有绝对的事?
尤其是对霍金斯那样的顶尖研究者来说,他肯定能察觉到药剂的异常,也必然会推断出,既然有引发异变的药剂,就该有中止它的东西。”
曹轩的目光始终锁在王財脸上,看著他从惊恐到惨白,最后连嘴唇都在哆嗦。
“你当年在医院里负责保管那些见不得光的药剂,其中自然包括中止剂,对不对?”
曹轩步步紧逼,“霍金斯打电话质问你时,你心里很清楚,只要交出中止剂,他妻子就有救。
可你不敢,或者说,你捨不得。”
“你捨不得什么?
捨不得医院里那些诡异器官交易带来的暴利?
还是怕交出药剂后,自己参与其中的秘密会被彻底揭穿,连带著失去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位置?”
王財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曹轩冷笑一声,继续道:
“你所谓的『没有办法,不过是贪念作祟下的自欺欺人。
你看著霍金斯的妻子一步步变成诡异,看著他为了救人不惜与诡异合作,看著他建起这座病栋,把你这种罪人留在身边——
你心里从来没有愧疚,只有侥倖,对吧?”
“你甚至还在庆幸,幸好当年没交出药剂。
否则哪有你现在的地位?哪有机会在这病栋里搜刮钱財,做你的发財梦?”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王財层层包裹的偽装,露出底下腐烂的私心。
王財突然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音里终於有了一丝真实的崩溃:
“別。。。。別说了!
不是的。。。我当时真的怕。。。。他们说,如果我敢泄密,就把我也变成诡异的养料。。。。。。。
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想活下去的小人物啊!”
“小人物?”曹轩挑眉,“小人物可不会在几十年后,还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用別人的痛苦换来的利益。
你留在这病栋里,与其说是追隨霍金斯,不如说是在逃避——逃避当年的怯懦,逃避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
王財彻底哑了,脸上最后一丝虚假的痛苦也褪去,只剩下被戳穿后的绝望。
曹轩不再看他,转身望向走廊深处那片更加浓重的阴影:
“別装了,起来带路。”
王財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不会。。。要把这件事告诉院长吧??”
曹轩冷笑一声道:“我还没有兴趣管你们当年的事。”
“现在只需要把我带去你们院长在的地下实验室,就没有你其他的事情了。”
王財闻言,只能狼狈地点点头,带著满心的不安被迫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