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法国原本的银行財团受到了拿破崙三世屡次打压,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例子。
1852年帝制復辟后,这位新皇帝就决心打破罗斯柴尔德家族对法国金融业的垄断。他首先扶植了以阿希尔·富尔德为首的新兴银行家集团,创立了动產信贷银行,直接挑战罗斯柴尔德的法兰西银行地位。1855年,当詹姆斯·罗斯柴尔德试图垄断新发行的国债时,拿破崙三世亲自干预,將一半份额分配给了其他银行。
之后,1859年奥撒法战爭,奥地利罗斯柴尔德家族分支被灭,巴黎的分支感到了恐慌,法国当时也是战事失礼,两者就开始改善关係,有所缓和。
但是,到了1868年,法国经济重新好转,於是皇帝支持贝列尔兄弟银行与罗斯柴尔德竞爭铁路建设项目。当阿尔方斯·罗斯柴尔德(老詹姆斯的儿子)抗议时,拿破崙三世曾经冷冷地说:“法兰西不需要只效忠於金钱的银行家。”
拿破崙三世试图建立一个忠於帝国的金融体系。他成功了,然而,这些“新贵”的实力终究无法与根深蒂固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代表的老钱相比。
杜伊勒里宫的御前会议厅。
首相埃米尔·奥利维耶神色凝重,財政大臣马涅手中的文件在微微颤抖。
“陛下,”马涅的声音在颤抖,“这几天的平均军费支出已经达到了200万法郎。照这个速度,我们的国库將在数个月內见底。”
“陛下,截至昨日,国库存款仅剩一点五亿法郎。而未来一年的军费预算是5亿5千万法郎,我们还可以徵收一次战爭税,大概可以筹措一亿多法郎,但是还是有缺口,而且战爭规模的扩大,有可能军费预算不够,我们必须立即筹措资金。”
奥利维耶接过话头:“我们有三个选择。第一,向国內银行財团借款,以罗斯柴尔德为首的財团表示可以提供7亿法郎;第二,向英国政府借款,格莱斯顿先生暗示可以提供5亿法郎;第三,发行战爭公债,但这需要时间,而且成功与否难以预料。尤其是我们去年年底已经刚刚发行了一批。”
拿破崙三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杜伊勒里园在九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寧静,仿佛战爭的阴云从未笼罩过这个帝国。
“罗斯柴尔德的条件是什么?”皇帝没有回头。
马涅翻开文件:“年利率14%,以全部关税收入作抵押,並且。。。。。。”他犹豫了一下,“要求恢復他们在法兰西银行的特殊地位,包括独家承销国债的权利。”
“强盗!”皇帝猛地转身,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红晕,“他们这是趁火打劫!”
“阿尔方斯·罗斯柴尔德还说,”奥利维耶小心翼翼地补充,“这是市场规律,战时贷款风险极高。”
皇帝冷笑一声:“市场规律?1815年滑铁卢战役时,他们家族利用虚假情报在伦敦股市大发横財,那也是市场规律吗?”
“那么英国的条件呢?”皇帝问道。
“年利率8%,”马涅回答,“但他们要求法国承诺,战后支持英国加入苏伊士运河公司,並在埃及问题上与英国合作。”
会议室陷入沉默。每个人都明百这个选择的分量。接受罗斯柴尔德的条件,意味著皇帝多年来打压金融寡头的努力付诸东流;接受英国的条件,则意味著在国际事务上向宿敌低头。
“还有其他选择吗?”拿破崙三世问道。
“我们可以再次发行战爭公债,但是。。。。。:”马涅摇摇头,“去年10月份发行了一批,然后年底又刚发行过一批,民眾的购买热情已经大不如前。而且以目前的战况,恐怕很难获得理想的认购。”
“陛下,”一直沉默的陆军大臣阿道夫上將突然开口,“前线急需补给。而且我们那个胜利计划需要精锐部队和武器,另外,新徵召的10万国民军部队没有足够的火炮。每拖延一天,我们失败的风险就增加一分。”
皇帝闭上眼睛,他能感受到帝国大厦正在摇摇欲坠。他想起了他的伯父拿破崙一世,想起了莱比锡战役后帝国崩溃的情景。歷史似乎在重演,而这一次,他面临的敌人不仅有普鲁士的大炮,还有国內的金融巨鱷。
“召富尔德来见我。”皇帝终於开口了,“还有贝列尔兄弟,佩雷尔兄弟,所有忠於帝国的银行家。我要看看他们能筹集多少资金。”
“陛下,”马涅担忧地说,“他们的实力加在一起,恐怕也比不上罗斯柴尔德財团的一半。”
“那就继续发行战爭公债,上一批的战爭公债我们的人民热烈购买了。”皇帝的语气变得坚决,“我们继续向人民借钱。同时,秘密派人去伦敦,试探英国的真实底线。至於罗斯柴尔德。。。。。:”他停顿了一下,“告诉阿尔方斯,如果他坚持这些条件,战爭结束后,无论胜败,他的家族都將被永远驱逐出法国。”
“可是陛下,”奥利维耶试图劝阻,“得罪罗斯柴尔德意味著得罪整个欧洲的银行网络。他们在伦敦、法兰克福那不勒斯都有分支。。。。。。”
“够了!”拿破崙三世打断了他,“我寧愿输给威廉,也不愿向这些吸血鬼屈服。法兰西帝国的尊严不是用金钱可以购买的。”
1862年4月,奥地利陆军部陆军大臣德根菲尔德伯爵正站在巨大的欧洲地图前,手中拿著放大镜仔细端详著法国东部的地形。普法战爭啊,这可是大战。
“咚咚咚一—”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伯爵头也不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