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好几次没喝避子汤,不也没怀孕么!
他这才放下心来,吻了吻她的额:“今日娘子似与往常不一样。”
她问:“如何不一样?”
他答:“今日的娘子似真正做回了自己。”
她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干脆埋进他怀里:“夫君言重了,贫妾不过是……第一次在这般行事,觉得新鲜而已。”
他眸中燃起几许兴奋:“若娘子喜欢,下回咱们仍这般行事,可好?”
又是“下回”!
但她与他已没有“下回”。
她脑中兀地浮现出他与李姝丽在浴桶中行事的画面,心底莫名涌出一股不快,她很快将那股不快压了下去,嘴上应了声“好”。
他心满意足,拥住她,再次轻吻她的唇。
屋外已是更深露重,屋内却是情意难消,二人如胶似漆抵死缠绵,直至折腾到四更时分才出了盥室上榻歇息。
次日天蒙蒙亮苏荷便起了床,为谢无痕备水、备衣裳。
他有些意外:“昨夜娘子便睡得晚,今日当多睡些时辰才是。”
又说:“这都是些日常琐事,我自己也能做,往后娘子不必为此早起。”
苏荷语气温婉:“好,都听夫君的,就今日这一回吧。”
她为他挽发、更衣,再将他送出院子。
他明明已走出丈余远,她却仍倚在院门处看着他。
他回眸,疑惑问:“娘子这是……还有话要说?”
她摇头,微微一笑,靛蓝色晨光里,那笑容也显得格外妩媚:“贫妾不过是闲着无事,在这儿站一站而已。”
他却转身往回走,走到她身侧,在她耳畔留下一句:“今晚为夫还想陪娘子沐浴。”说完微微一笑,笑的时候嘴角划出好看的斜线,又道一声“等我回来”,之后才转身离开。
秋日的冷风里,他身形挺拔、威风凛凛,即便是从背后看过去,也可窥见他的坚定与无畏,以及他的冷酷与骄傲。
这个男人给过她幸福,却终只是她的过客。
待那背影消失在甬道的拐角,苏荷脸上的笑也渐渐淡去,随即转身回屋。
春兰早已等在屋内:“小姐当真决定今日就走么?”
苏荷点头:“没错
,今日就走,你去给李姝丽递个消息,让她辰时进府。”
春兰有些难过:“小姐可有什么物件儿要带走的,我收拾一下。”
苏荷在屋中环顾一圈:“嫁妆已由姑姑安顿妥当,旁的,没什么要带走的了。”
春兰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干脆转身去府外的归云客栈给李姝丽递消息。
辰时,李姝丽在春兰的带领下沿着谢府侧门进了春华院。
一刻钟后,身着一袭素雅衣裙的苏荷沿着相同的路线出了谢府。
春兰将她送至后巷的马车旁,小声叮嘱:“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苏荷点头:“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末了也叮嘱:“万一李姝丽给你使绊子,你别怕,记得找姑爷或老夫人。”
春兰也点头:“我不怕,我等着小姐来接我。”
苏荷舒了口气,深深凝望了春兰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一声响鞭,马车掉了个头,消失在街巷深处。
春兰看着马车驶远,扬起的灰尘迷了她的眼。
她赶紧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湿润,转身回了谢府。
此时的谢无痕却刚迈进周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