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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州摇头，“我没事儿。”

门德斯有些着急：可你这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没事儿啊！

“没事儿，”门德斯干干巴巴地开口，“没事儿就好。”

“嗯。”

门德斯又低头在备忘录里写了很多记者可能会提到的问题，以及应该回答的答案一一写好后递给了席州。

“你看一下，能背就背下来，背不下来的话到时候答得差不多也行。”

席州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

……

记者招待会上，《巴黎人报》的主编和门德斯一起澄清了多梅内克泼在席州身上的脏水。

最后，门德斯表示已经正在起诉多梅内克。

“多梅内克本人同时满足了《法国刑法》第29条，‘事实虚假性＋主观恶意’。”门德斯冷笑一声，“法庭上见吧。”

这句话说完之后便是记者的自由提问时间，被叫起来的巴黎记者立即向席州提问。

“法兰克，对于你的母亲奥德丽女士故意伤人你是怎么看待的？”

门德斯松了口气：这个问题他想到了，他之前在车上已经给法兰克写好答案了！

席州拿过话筒，偏头看了一眼门德斯，门德斯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席州收回自己的视线，握紧话筒，睫毛轻颤，“一直以来网上对于我的过去有不少传闻，我都看到了。有人说我之前就是个天才但是因为不爱说话还很爱犯困所以才没有球队要。”

“也有人说其实我之前反应迟钝，听不懂战术所以才没有球队要。”

“在这里，我想澄清一下，我不是因为以上原因所以没有球队要。”

“我曾经，是一个只会踢球的傻子。”

抱歉了，法兰克，虽然这是事实但我不是故意要骂你的，我想为妈妈她撑腰。

“如果没有妈妈，我可能早就死了，运气好点说不定会在福利院长大，但就算有幸长大，估计也会成为一个流浪汉。”

“被球队劝退后，所有人都在劝妈妈放弃，就连我的亲生父亲也在劝她，但她没有。是妈妈她带着我去见各种足球经纪人，是她将我平时的训练和在比赛中进球集锦邮递给每一个球队。”

“去年，门德斯先生心软了，他带我去见了穆里尼奥教练，穆里尼奥教练让我留在了球队给了我踢球的机会。”

“最近这段时间很多球迷都在质问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应，因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天的赛后新闻发布会上，我本来准备了小册子要回怼多梅内克，但教练他收走了我的册子，他不想我被人攻击，所以他站在我面前替我挡下了子弹。”

“门德斯先生和穆里尼奥教练从来没想着让我加入葡萄牙队，穆里尼奥教练那么生气是他害怕我这个狮子座球员因为多梅内克踢不了明年的世界杯。”

“他害怕我等不到14年的世界杯就死了。”

“你们总让我回应，我要回应什么？我不敢回应，我怕自己一开口就在骂多梅内克，我怕我的谩骂会影响我未来在国家队的比赛。”

“但我现在后悔了，我应该在那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任性一点直接骂他的，我不应该抱有可笑的期待觉得我只要乖一点，多梅内克就能让我登上世界杯的舞台。”

“我错了，我太蠢了，是我，让他一直嚣张到现在，甚至最后故意污蔑我，让妈妈她再次因为我的事情担心。”

“多梅内克，”席州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我现在告诉你，我的世界里可以没有足球，但不能没有妈妈。”

“如果她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会送你去死。”席州目光沉沉，“而像你这么垃圾的人死了，别说天堂了，地狱都不会收。”

话落，席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那句“我从现在开始退出国家队”给吞了下去。

毕竟门德斯教练他不想自己退出国家队……所以还是别说出口了，万一法国足协脑子一抽没让自己退出呢？

席州扭头看向门德斯，声音低了许多，“抱歉，门德斯先生，你是一个很好的经纪人，总是在为我着想，但我最后还是没能听你的话成为一个合格的球员，我让你失望了。”

门德斯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伸手拿过话筒朝坐在下面的记者笑了一下。

“在车上的时候，我给他准备了发言稿，是很标准的，会让你们满意的答案。”

门德斯闭了闭眼睛，“法兰克说得没错，在刚刚，他绝对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球员，但他是一个合格的儿子。”

“现在，我们不需要多梅内克谅解，奥德丽女士在这之前也一直很坚定地告诉我，她绝对不会向多梅内克道歉，不会向一个伤害了自己儿子的人道歉！”

“法兰克他没有错，如果法国足协觉得法兰克错了那就立刻将法兰克开除国家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