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为什么会有,有窃听器……”裴惊鹤呆呆注视着窃听器,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聂霁眠低头亲了亲他的脸:“已经被我破坏掉了,别怕。今天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裴惊鹤摇头又点头:“我,我不知道……我今天在学校遇见了很多人……”
“不着急,你慢慢想。”
聂霁眠摩挲着他的后颈,柔声道。
“我今天去上学,下课前问了教授问题,然后还去了餐厅。坐在周围的人,甚至是和我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有可能是……”
裴惊鹤倏地止住了话语,他连抓着聂霁眠的力气都没有了,哆哆嗦嗦着将脸靠在了他的胸膛:“你,你轻一点儿。”
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谈论事情的时刻。聂霁眠将窃听器放在一旁,将他抱到床上,抵着他的额头道:“要不换所学校?”
“我,我不想麻烦他。”
裴惊鹤蹙眉,也不知道是因为季未洵还是聂霁眠。
聂霁眠搂着他的腰,重重往上一带,让裴惊鹤被迫失了神,眼尾通红,微微张着已经红肿的唇,目光涣散地躺在枕头间。
“那保护好自己。”
聂霁眠啃咬着他的唇,道。
裴惊鹤轻轻喘着气,过了半晌才集中了几分注意力,缓缓应下:“嗯…我,我知道的。”
聂霁眠眼神越发幽深,他颇有技巧地舔咬着唇珠,裴惊鹤黑发凌乱,从喉间溢出几道闷哼。
裴惊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死死咬住了唇,铁锈味从伤口溢出落到了嘴里,让他多了几分力气,开口道:“等等,别在这里…我,去,去浴室。我喝了很多水,床单,床单……”他的声音夹杂着水声,听起来暧昧至极。
聂霁眠没有停止,故意放慢了动作:“要喊什么?”
“老公,老公……我求呜,求求你了。”裴惊鹤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破碎的请求轻易便激起了聂霁眠内心深处最阴暗的妄念。
聂霁眠张开嘴,一口咬在了裴惊鹤后颈处。裴惊鹤周身的信息素已经浓郁至极,后颈处类似于标记的啃咬让他不住地颤抖,哭着贴在聂霁眠怀中。
聂霁眠伸出手,用指腹堵住了他的唇:“不是说要去浴室吗?可不能提前就……嘶…放松一些,乖。”
聂霁眠抱着他来到浴室。
刚到浴室门口,聂霁眠松开手,裴惊鹤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放松起来。
聂霁眠垂眼,轻轻一笑。
裴惊鹤正处在最脆弱的时刻,聂霁眠的轻笑被他迅速捕捉到了,他往地上看了眼,红着脸靠在聂霁眠怀中:“你,不,不要看。”
“好,我不看。”聂霁眠舔了舔他眼角的泪痕,哑着嗓子问:“接下来是不是要到我了?我可以在里面……”
裴惊鹤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道:“随,随便你!就是,就是你要记得清理干净,我现在可没有那个怀不了了,留着对,对身体不好。”
聂霁眠笑着搂住他的腰,将他抱到了洗手台上,接着往前走了半步。
“呃……”
裴惊鹤瞳孔骤缩。
一个小时后。
裴惊鹤换了身睡衣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床上的床单也换了一套。
裴惊鹤呼吸急促,在宽松睡袍的隐藏下也能看见他高高鼓起的腹部。
聂霁眠洗完衣服和床单,挽着袖子走了过来。
裴惊鹤体力有限,此刻一点行动的力气也没有了。于是他只转动了下眼珠,瞟了眼聂霁眠:“你为什么不,不清理,我都说了要清理干净!”
“明天,我明天清理好不好?”
聂霁眠解开扣子,将因为洗衣服湿了大半的上衣丢在一边,只穿了条裤子坐了上来。
裴惊鹤动不了,主动权掌握在折腾了他一场还这样活蹦乱跳的聂霁眠手里。聂霁眠说了明天清理,裴惊鹤也不再好说什么,于是将怒火转移到了他的上半身指责起来:“衣服也不好好穿!”
裴惊鹤想瞪他,但实在是拿不出力气,最终只能有气无力转了下眼珠。
“我没衣服穿,总不能穿件湿衣服睡觉吧?我皮糙肉厚没什么,但是您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夫人您可怜可怜我,让我在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聂霁眠抓住他的手,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