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
院门被人猛地推开。
夏景程挎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将药箱打开,取出一包银针往内堂跑:“或许有办法!我先替桑大夫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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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
翰林院内。
顾映兰揉揉酸涩的眼睛,看向一旁也熬得双眼通红的傅临渊。
两个人坐了一夜,要从几千本博物志中寻找一个毒物,不知名字,不知特点,实在是太过难为人。
但也并非没有收获。
眼前的几十册里提到不同名字的毒树:“自戕树”、“阿卡树”、“海檬树”、“海毒木”
仔细对比,这些毒树的描写都说是汁液含有剧毒,可致人心脏剧痛而顷刻毙命,即便只是触碰汁液,也会致人极其痛苦地死去。
顾映兰的手指按着书页,飞快地读到最后一句话,手不由地抖了起来——
“无药可解”。
不可尽信书
“颜卿的腿伤好了?”
下朝后,太妃将颜如玉召至身边。
她牵着圣人,颜如玉走在她身侧。身后跟着一群内官、宫娥,缓步走在朱红墙垣之间。
她穿着厚重的锦绣袍子,一手托着一个绒布包着的暖手炉,另一只手的手指仍旧冰凉。反倒是圣人的小手暖烘烘的。
颜如玉在她身侧,慢了半步。
“谢太妃关心,微臣的腿伤刚刚痊愈。”
太妃的步子微滞,偏过头看他。
他的脸当真让人无法忘怀,即便说是芮国第一美男子,也不为过。
来到她身边四年,最近她却觉得他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每日朝议都会相见,朝议之后还会像过去一样替她批阅一阵奏折,可她就是觉得颜如玉不一样了。
他眼睛里有了神采。
太妃扬起下巴,勾起红红的唇,笑道:“可见桑大夫医术不错。这段时日尽心替你医治。”
安插在颜如玉府中的线人小桃传过几次话,说桑大夫与颜如玉几乎不见面。早晨一个才起,另一个就已经走了。晚上一个睡着了,另一个才刚回来。
只可惜前几日小桃露了端倪,被颜如玉发卖了。
一提到桑落,颜如玉不肯再继续说下去,转而说起过年祭祀以及阖宫宴饮之事:“礼部拟的单子圣人可看过了?”
圣人点点头:“朕已看过。朕让礼部再加些歌舞。”
这一年,朝堂里乱哄哄,死的死抓的抓。剩下的也是噤若寒蝉,坐立难安。这次宫宴多半热闹不起来。
“圣人思虑周全。”
一拐角,就是御花园。
见太妃有些疲倦,叶姑姑立刻着人去前面亭子,放下八角亭的竹帘,再在鼓凳上铺软垫,烘好炉子,煮好茶,备了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