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只有她和他才懂得的游戏。
她越不安,他越坚定。
颜如玉将她拉入怀中,如同一头慵懒的野兽将猎物圈在利爪之下,张开獠牙就啃咬起来。
专挑没被咬过的地方下口。
眉骨、下巴、后脖颈
尤其是耳后的那一片嫩肉,连着筋,他反反复复地用齿尖碾着,像是要将她的魂魄都勾出来。手指探入她乌黑的发髻,随手摘掉那一支木珠簪子,让青丝垂落下来。
喷洒出的热气吹开她的发丝,直往耳朵里钻。
痒得抓心挠肝。
她仰头承受不住,只得缩着脖子躲闪,又顾及他后背的伤,不敢
过分拉扯,伸手推开他的胸膛,浅浅唤了一声“颜如玉”。
颜如玉顿下来看她。
“你的伤,不要剧烈活动,”她轻声提醒,“我替你触诊吧。”
“不用。没那么厉害。比三夫人给我的药差远了。”颜如玉心底是有些羞耻的。这样的时候,他不想让桑落沾染,所以,只是紧紧拥着她,胡乱地、克制地呼吸着。
隔了好一阵,呼吸渐渐平缓。
她的手动了动,察觉掌心下凸起的疤痕,缓缓挪开手掌。
“看着就疼。”她喃喃地道。
“没事,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痛。”他说。
然而,桑落知道,这些伤疤不会好。跟了他这么多年,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
她皱着眉,将他胸前的伤疤一道一道地描摹。那凹凸不平的皮肉下,有细碎的凸起,像蜈蚣般盘踞在铜色的肌肤上,在烛火下泛着陈年的紫红。
这微颤的触摸,让颜如玉刚刚缓和的心神再度被撩拨。
呼吸也失了固有的节奏。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血泡?”她的指尖戳了戳那血泡。
颜如玉哪里记得这种小伤,左不过是练功时碰到了。
“别动。”桑落转过身,从药箱里取出烈酒,仔细喷了手,又取了干净的棉团,蘸了烈酒按在他血泡上。冰凉酒液顺着肌理蜿蜒而下,烈酒裹着药香的气味,随着旖旎的光在屋内弥散开来。
她捏着银针凑近烛火,金针在火苗上烧出细小蓝焰,再趴在他肩上,对着烛光挑那血泡。
银针刺入血泡的刹那,颜如玉手掌握紧,攥住枕畔锦缎。
“疼?”桑落头也不抬。
“不是疼。”颜如玉哑声说道。
是她发丝垂落时扫过他喉结,像有人拿羽毛在他命门上轻挠。
忍无可忍,他抬起手,轻轻将她发丝拨到颈侧,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来。
那莹白而美好的弧度,让他的喉结不自觉滚动,连带着胸膛也震着。
震得桑落指尖发颤。
银针在血泡边缘打了个转,针尖挑破薄皮时,一颗血珠冒了出来。
妖冶的红色,着实诱人。
桑落望着那血珠有片刻失神。
鬼使神差地,埋下头,用舌尖裹走那一滴红。
血腥气味掺杂着浸入他肌肤的瑞麟香,在她唇舌之间蔓延开来。覆在他胸口的手,突然跟随他的心跳猛烈地振着。
男人几不可闻地低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