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藏在暗处的鹤喙楼死士们尽数现身。杀意,悄无声息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人无处可逃。
知树抽出长刀,在空中缓缓划出一道寒冷的弧线。
莫星河眯了眯眼:“知树,你想清楚了,背叛鹤喙楼是何下场?”
背叛,意味着从今日起,会有绵绵不断的鹤喙楼杀手,前赴后继地来杀他,直到他死。
知树恍若未闻,鹰隼般犀利的目光凝聚在刀尖上,一动不动。
死,对于一个暗卫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从不惧怕死亡。只是在此时此刻,不知怎的,脑子里晃过一个身影。软绵绵的、娇滴滴的、凶巴巴的身影。
就这一闪神的功夫,两道黑影无声地袭来,知树落了下风,但他很快回过神,与那两道黑影缠斗起来。两人终归不是他的对手,刀刃一侧,一左一右,拍在两个黑影的后背上。两人扑倒在地,口吐一口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知树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漠然地将刀再次划出一个熟悉的弧度,停在半空,做好了下一次防御的准备。
明明是防御的姿势,可在莫星河和鹤喙楼死士的眼里,却更像是无声的挑衅。
死士们纵身跃下,手执长剑齐齐朝知树杀过去。
颜如玉坐在一旁,连眉梢都未颤动分毫,指尖仍漫不经心叩着茶案,发出笃笃轻响。
一阵乱斗之后,知树忽而旋身,刀背重重磕在一名死士腕骨,那人闷哼着松手,长剑咣当落地。
三名死士立刻呈品字形包抄知树,剑刃扫过,袖下射出透骨钉劈至知树面门。
莫星河唇
角刚勾起冷笑,便见知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刀鞘末端精准撞上三人肘关节。骨裂声清脆可闻,透骨钉擦着衣料掠过,齐根没入梁柱,尾端犹自颤动不休。
“难怪非逼着我去杀吕蒙。原来是你们根本杀不掉。”
颜如玉懒懒地摇头,颇有些可惜的感叹:
“一人打不过,就齐齐上阵。堂堂鹤喙楼杀手,竟沦落到了用车轮战的地步。剑法不行,想必你们鹤喙锥也用得不好。这身手、这路数,定是楼主教出来的吧。也罢,今日我来替楼主教教你们,”
他替自己斟了一盏茶,端着玉盏起身,慢慢踱步走到倒在地上的死士面前:
“暗器需藏于无形,剑法当隐于杀机。你们出剑时招式先于杀意,皆因你们只注重表面剑法而忘了你们是杀手。杀手,要的是开门功夫,讲的是一招毙命、不留后路。招式好看与否、正确与否,毫不重要。”
莫星河眼里冰冷一片,恼怒、嫉妒在心底无限滋生。
可当着这么多死士的面,他强撑着颜面,冷声说道:“你一个叛徒,有何资格在这里高谈阔论。今日只是给你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