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真蠢,古人真愚昧!这种荒诞不经的东西也有人信?
“你想切了,装上一头鹿的?”桑落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
“正是!正是!”瘦削男子眼睛放光,“书上说了,鹿鞭阳气最盛,移接之后……”
“移不了。”桑落干脆利落
地打断他的幻想,将话本丢还给男子,语气十分的斩钉截铁:“动物的脏器,无法移植于人。死路一条。”
前世也有过人与人之间的移植手术,可这东西并不似心脏或者肝脏那般。它是否能用,还受着心理的控制。多数受赠者在移植一至两年左右就产生了强烈的心理排斥,最终还是切除了异体。
至于动物移植到人体上,简直是可笑!
男子急了,一把抓住话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书上明明有!书上写了!”
“谁写的书,”桑落冷冷道,目光锐利如针,一边说,一边摘除手衣,“你找谁做去。”
男子被噎住,脸色涨红,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心和绝望。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吹得神乎其神,其实什么也不会。”他看向屋外,那里水桶中三条巨大的雄鱼正搅动着水花。“亏得我还费心思弄来这三条大鱼。”
想了想,他说:“鱼我要带走。”
“慢着!”
桑落心下一紧。那三条雄鱼是急需的关键药材,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她压下焦急,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探究,“你既已如常人,为何非要去贪求那些虚妄之物?”
瘦削男子嘴唇动了动,思索了好半晌,才压低声音,带着难以启齿的羞耻说道:“不瞒桑大夫……小的……小的是个面首。”
面首?
桑落仔细将他的面孔打量了一番。依稀看出他还有几分清秀之色。
那瘦削男子继续说了他的处境。
原来他姓马,江南人士。家中贫寒又是贱籍,考不得功名,只能凭着一点清秀之色委身于当地富户之家。
那富户当家做主的是个妇人,早年招了赘婿,赘婿又死得早。干脆就养起了面首。
“我家夫人在京城新置了宅院,命小的先行来京打点。夫人她喜好此道,此番进京,定会物色新人。北方男子多高大威猛,小的这身板恐失宠爱。若失了宠……”说到最后,竟说不下去了。
桑落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