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下摇晃的动静,每一声压抑的呜咽,都像在凌迟他的神经。
直到天光微熹,屋内动静才渐渐平息。
房门打开,三个少年满面潮红,眼神迷离恍惚地走出来,脚步虚浮,脸上带着一种茫然的疲惫。他们甚至没看清跪在阴影里的人。
就在他们踏出院门,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的瞬间——
一道月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扑至!
寒光乍现!
噗!噗!噗!
三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月白的长衫溅上大片刺目的猩红。莫星河手中的长剑如同毒蛇吐信,三个少年痛苦倒地,下身涌出巨量的血。
“碰了我义母的,都得死——”
莫星河甚至没给他们发出惨叫的机会,话音一落长剑割破了他们的咽喉。少年们眼中的茫然瞬间被死亡的恐惧定格,没了声息。
鲜血染红了清晨微凉的青石板。
莫星河站在三具温热的尸体中间,胸口剧烈起伏,月白衣衫的下摆浸透了粘稠的血。他脸上溅着血点,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嫉恨和杀戮后的疯狂戾气在翻涌。
他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看向昭懿公主。
杀意顿散,只剩下摇尾乞怜般的绝望祈求。
屋内,昭懿公主长发散在身后,披着衣裳,静静地倚在软榻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良久,才端起床头微凉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丹溪堂大火
“药不错。”昭懿公主缓缓说道。
“义母——”莫星河扔掉长剑,带着满身的血腥,缓缓走进来。惯常狠厉的眼睛里,现在只是湿漉漉的,像一只被抛弃的狗,灰溜溜地回到主人面前,卑躬屈膝。
昭懿公主靠在榻边,满意地看着眼前失控又卑微的莫星河。
莫星河移情桑落,她不意外。假死多年,去岁八月,桑落生辰那一日,才从皇陵里出来。听说那一日莫星河也是要去给桑落贺生辰的,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依旧选择自己。
但是眼下是至关重要的时刻,莫星河作为鹤喙楼楼主,不能对任何人产生不舍之情。
用三个无关紧要的少年,换来这样的情绪,太值了。
掌控男人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掌控他
的情绪。男人喜欢忠贞的女子,但是更喜欢抢夺来的女子。他们好斗好胜的天性,会让他们在战胜别的男人时产生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