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学院的第一堂课就在暗流涌动下结束了。忽略教室一直停滞着的气氛,沈今由目不斜视地整理好课本走出教室。
江揽镜皱着眉看着沈今由因为桌子上的“玩笑”而变得鲜血淋漓的右手,一边递过自己的手帕一边气愤地说:“下周就要入学评定考核了……他是故意的。需要我帮你警告他吗?”
“不用了。”
“为什么?你不要怕,我这个身份姑且还是有点用处的……”江揽镜突然激动道:“你相信我好吗!”
沈今由接过手帕低头默默绑起一个结,听到这话突然失笑地抬头望向江揽镜。
“有人告诉我过一件事情……”他转过头边走边说道。
“从前有一只长在阴沟里的老鼠,他和他的同类们一样。生于黑暗,死于黑暗,他在暗无天日里苟且偷生,就像所有同伴。”
“但他和其他老鼠或许又有些不同,他曾听他人说起他们无法触及的、太阳的温度。他厌恶阴沟里冷湿的腐朽和饥饿,向往起太阳下的温暖。但是通往地面的窄路狭小逼仄,于是他和同伴们撕咬争抢,终于好不容易爬到太阳下。”
“当他被阳光照到的一瞬间,他被那些看见他的人踩死了。”
同样是杀死人的利器,阴沟与阳光谁黑谁白、谁对谁错,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用强权去压迫强权,从来都只是一边憎恶权利,一边滥用权力。”沈今由倚靠在玻璃彩窗前的台子上,单手撑着头眉眼弯起。眼神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辉。
“莱特也好,我也好,甚至整个学院都只是那几个人看的戏剧中的老鼠。”他一针见血地指出。
“默许事件的发展,助推戏剧进入他们喜欢的高潮阶段。他们想看到我去应对莱特和他背后的棋子,但对于我自己来说。”他的指尖轻敲窗台,嘴角的弧度降下去,语调散漫地吐出一句话。
“要杀,我只杀’王’。”
江揽镜被他的话震惊得呆愣在原地。“你……你说…什么?”半晌都没说出其他的话语。
沈今由悠然地看了她一眼,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了起来:“开个玩笑,走吧。”
“你这样……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啊。”江揽镜小声嘀咕着,马上跟上沈今由的步伐。她知道沈今由是在问她,是要做“强权”还是做“老鼠”。
……谁会愿意去做人人喊打的老鼠呢?
“吱。”她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面上挂着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你还真是好手段。”系统幽幽地盯着沈今由。“如果江揽镜没有恶意的话,她一定以为你和她交心了吧。反之,她的背后如果有别人的话,你就像是在挑衅呢……能招来更多的关注吧。”
“答对喽。”沈今由笑了起来。他可不会傻傻地接受一个看不清底细的人。他想起西塞尔
到了傍晚,最后一缕光芒被侵蚀的时候,沈今由和江揽镜走出住所,他听着江揽镜开始讲解起今晚晚宴的规则。
“学院的第一场晚宴由经典的国王游戏、卡片任务和首轮招募组成。”
按照座位席序号分组进行游戏,每个人抽取扑克牌。国王在不看牌的情况下指定任意两个数字的人做游戏。一轮结束后被指定人离开牌桌,加入新人,国王牌打乱开始下一轮。
如果被指定的人无法完成任务,个人积分就会扣分。如果国王布置的任务过于困难,学院和特权阶级也会对国王进行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