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可以帮您查一下来访登记,但可能不是太全面。”
伴随着汽车启动的声响,对话依旧没有结束。
“没事,麻烦你了,我过来一趟。”等到江岫白抵达目的地,天空已经要与地面连接成一片。
此时看不太清门楼上悬挂的铭牌,再过几刻,此处更难打到车。
于是江岫白略带恳求的语气,对着驾驶位说:“师傅,我先给你付个押金,劳烦你在这里的稍等我一会。”
握紧方向盘的动作,车也没熄火的表现,为接下来的答复埋下了伏笔。
司机师傅回答:“哎呀,年轻人,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我有点急事要处理。”
江岫白无法为难和道德绑架一个人,下车后,只好先去大厅和小张会面。
约莫几分钟后,小张就将登记本拿给江岫白查看,并说:“需要我去电脑上再帮您查一遍吗。”
江岫白突然感到一丝歉意,也知道其实查不出什么,只好解释的说道:“今年我刚回来,许多事情不太清楚,想好好感谢这几年父母得到的照顾,真是麻烦你了。
“好了,我还有事,今天谢谢你帮我。”
小张受宠若惊的连忙摆手,“哪里的话,这是我们的责任嘛。”
“那您现在要去吗,天色有点晚,您注意安全”
得到肯定的回应,小张着手准备物品。
等到手捧祭奠花卉的男人背影消失在白玉兰树后。
小张才问道身边不知何时回来的女人:“刘姐,江先生气质真独特,人也彬彬有礼,还好你刚刚提醒我千万不要称呼他为江医生。”
“不过,刘姐,这是为什么。”
刘姐忍不住叹口气的说:“那年你还没来工作,当时是我负责小江的事情,那天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多,接待完亲友后,他就向我要了来访名单,他拍了张照片,就让我把这些名单处理了”。
“第二天早上正好是我值班,看到他才从园区走回来,和我打过招呼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这孩子是我们小院区看着长大的。”
“不过也是太意外,刚才他来我还愣了好久,短短几年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张好奇心加重的问道:“刘姐,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不能叫江先生为江医生。”
“这件事,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是当时追悼会上,有位客人就像以前一样叫小江为江医生,他立马反驳,语气到现在我都记得。”
‘请不用称呼我为江医生了,我已经向医院递交辞呈,后续也不打算继续从事这个职业了’。
“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连我这个外人都替他可惜,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刚才我有意避免和他碰面,也是怕他负担太重了。”
“好了,到点了,不许再’摸鱼’了,客人们马上就准备回来了。”话音刚落,陆续有人从墓园回来,只是刘姐和小张不知道的是,大厅里一道不同寻常的黑影正离去。
等到江岫白从墓园出来,整个园区除了路灯和咨询台亮着灯,就只剩下一片夜的黑。
望向天空,依稀悬挂的几抹闪光,耳边传来汽车冷启动发出的‘轰隆隆’声。
江岫白打开手机,但最后还是将手机屏幕关闭。
这时那辆早已发动的汽车沿着江岫白的方向缓缓驶来,不知不觉就停在江岫白的身旁。
还不等江岫白开口,驾驶位的司机就将头探出车窗,“先生,我家先生说和你是旧相识,今晚刚好在这碰巧遇到您。”
“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方便打车,屈尊您到车上坐坐,顺便送您回家。”
只见司机回头,好似是听后排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吩咐,最后将头转向江岫白说:“我家先生姓南,如果您实在是不想的话,我们立马安排其他车子来接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岫白心里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要伸手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司机说道:“先生请您坐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