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手上有司机长期佩戴手套引起的接触性皮炎”,这是他上次留心注意到的细节。
自述结束的时候,对方并没想做出什么反应的感觉。
二氧化碳浓度上升,使空气沉闷了好一些才消退。
见实在没有回答的欲望,江岫白提出了离开的请求。
“如果我的判断失误,你可以拒绝回答,那我也该下车了。”
“再开下去,就不是顺不顺路的事,就要跨区域了,明天我还有工作。”
南脀第二次举起手鼓掌,略带俏皮的挑衅。
舌头调整口腔内部的空间,发出改变音调的声音。
原来是南脀吹的口哨声响起,接着就说:“方先生真的是厉害,在下佩服。”
“我只有一点补充,宋阳与宋姨的母子关系不是我凭空捏造,是真的那么巧。”
喉结顿了顿,恢复它的功能,继续运转,“是我出差一个月,放了宋阳一个月的假,他刚回来,没那么快适应工作流程。”
“要不然,我来江海,放着一个在本地长大的司机不用,那不是太可惜了。”
说完这段话后,南脀朝着副驾驶的方向说:“宋阳,不打个招呼吗?”
江岫白这才注意到副驾驶,居然真真实实的坐着一个人,视线全然被遮挡在隔板之下。
宋阳笑意盈盈的转身,客气的问候:“江——,不对,方先生,又见面了。”
轮到江岫白少数失礼的时刻,一时间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虽然江岫白陈述的是绝对的事实,但是当着当事人的面前谈论这些,还是未免太刺激。
好在南脀剖析出这句话的重点,转头就问:“方先生,是有别名,还是曾用名,也许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我怎么听到宋阳称呼你为其他名字。”
这句话,没让江岫白面色改变,倒是让宋阳的心提到嗓子眼。
接下来的话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我想知道,哪一个用的多一点。”
江岫白听到这个问题,发觉话题已经无聊到这么敷衍,他想回答完就开车门,哪怕全身骨折,也比在这里折磨的好受。
“用了八年,够长了吧”
“那另一个名字呢?”
“二十多年”
“那方先生是觉得,八年比二十年重要吗?”
“没有”
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江岫白心里想着。
但气息铺面流动而来的感觉还没消失,不依不饶的缠绕在江岫白的脖颈。
“原来如此”
南脀像是一只盘旋在空中的猎鹰,从千米的高度骤然降到百米,停留在上空。
现在的情况是降在十米的高度,等待被人发觉。
明明一直可以借助云朵藏匿,这只鹰还是太会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