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既明浑身猛地一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周韫玉的眼睛,舌头也开始打结:
“额……那个……就是……嗯……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额角甚至开始冒汗。
周韫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等待着他的解释。这种沉默的压力让霍既明更加手足无措。
最后,霍既明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指向门外,语无伦次地试图转移话题:
“那、那个,我,我先去把我哥那个麻烦精打发走!待会儿再跟你解释,一定解释!你等我!”
说完,他几乎不敢看周韫玉的表情,手忙脚乱地转身,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火急火燎地打开卧室门冲了出去,还“贴心”地再次把门给带上了。
周韫玉:“……”
客厅里,霍正卿正拿着从冰箱里取出的冰镇矿泉水瓶,没好气地按在自己被砸红的额角上冰敷,脸色黑得能滴出水。
一看见霍既明像做贼似的溜出来,他立刻投去死亡凝视。
霍既明当然知道他哥现在心情差到极点,但他自己也一肚子火和无奈。
他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无奈地摊了摊手,先发制人:
“哥,你瞪我也没用。谁让你先使阴招的?活该。”
原来,昨天霍正卿看似被气走,说什么“懒得管你”,实际上转头就一个电话打回了老宅,“不经意”地透露了霍既明受伤住院的消息。
霍母一听小儿子受伤,当场就哭天抢地、心急如焚,连夜派车杀到医院,不顾霍既明的反对,强硬地把他接回了家休养,美其名曰“家里有专业医生照顾得更好”。
今天一早,霍既明发现他哥居然在不动声色地查他名下那几套公寓的地址,然后找了个借口又悄悄溜出了门。
霍既明一寻思,立刻意识到不妙,他哥肯定是想趁他被困在家,直接去找周韫玉。
他立刻心急如焚,想尽办法也从家里溜了出来,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情急之下,顺手抄起玄关柜子上的一本硬壳精装书就冲了进来,于是就有了刚才那“飞书砸哥”的一幕。
兄弟俩隔着茶几,面对面坐着,气氛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眼神在空中噼里啪啦地交锋。
“哥,我昨天是不是说过,让你别来找周韫玉?”霍既明语气强硬。
霍正卿气得差点把水瓶捏爆:
“你看你那点出息!跟护着眼珠子似的有那么宝贝吗?啊?!我干什么了?我从进门到现在连句话都还没说完整,你居然就敢拿书砸我,还是硬壳的!”他指着自己红肿的额角。
霍既明把脸一扭,哼了一声:
“你只是刚好被我撞破了才这么说!要是我没及时赶来,天知道你会跟他说什么难听的话!”
霍正卿捂住额头,被他这蛮不讲理的逻辑气得无语至极:
“霍既明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自己亲弟弟喜欢的人,我来见见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拆散你们了吗?啊?!”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霍既明梗着脖子反驳。
“你……”霍正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气,看了看时间,也觉得跟这个陷入“热恋性智障”的弟弟没法沟通了。
他放下水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去,把人叫出来。我跟他正经说几句话。”
霍既明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