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成地叹口气,但往常反应积极的好朋友陷入了另外的思考,隔了好久,才问:
“蓁蓁,小宁哥真的是你大侄子吗?”
“对啊,他是我干侄子,在咱们家辈分最小。”
“那你可小心了,我怀疑,他想骑到你脑袋上去。”
常年被迫泡在爱情剧里的小桃神色严肃提醒,满脑子都是刀光剑影的蓁蓁怒而拍桌。
“他敢!”
装完这一波,小孩眼里满是困惑。
“为什么这么说?”
“据我所知,爱情会使人降智,他都因为你姐姐变笨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小桃的笃定让蓁蓁固有的认知产生了强烈动摇,整场宴会,她频频观察宁简的动向,然后悲剧地发现,大侄子似乎好像真的想翻身当她姐夫。
姐姐渴了他递水,姐姐累了他看座,姐姐吃饭他夹菜。
总之,姐姐在哪他在哪。
夭寿啦!
到时候她岂不又是家里最小了?
魂飞天外的蓁蓁飘回房间,皱眉沉思好久,余光无意瞥到封存已久的飞花剑,她一拍自己的小肚腩,有了主意。
共进班最近新增了项蓁老师发起的体育课,顺便又添一位大龄学员宁淮。
蓁老师收到宁简的运动打卡视频,和宁淮露出两张满意的笑脸。
有空想爱情,肯定是不够忙。
宁简忽悠完小孩,又和甲方连上线,将新编的曲发过去。
后者听完后,仍未有十足满意。
他的混编确实让小调有了更丰富的层次感,但徐青君却始终觉得差了点意思。
“大侄子,你这表达太含蓄了,当地人不好买账的,月亮湖的小调可不止柔美,该狂放,还得狂放。”在群里窥伺多时的宁淮冒个泡,提出个人意见。
旁观者清。
群里大多数人尽心尽力改曲子,看自己的成品自然哪哪都好,他这个看热闹的闲人反而能跳出滤镜,找出不合适的地方。
“而且,本土的曲子,还得多些本土乐器才对味儿,小子,你行不行啊?”
徐青君没有反驳,就是默认。
大侄子捏捏酸痛的肩膀,揉揉干涩的眼睛,长吐口气。
他可以的。
宁简把玩着钢笔,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做,直至夜深,他理出份新思路发给甲方话事人。
消息过去片刻,电话铃响起,他下意识接通。
“小宁,”是徐青君,“不用急,我们还有时间,现在,你该休息了。”
徐青君于睡梦中被接连不断的消息强提示音吵醒,她呵欠连连地拨号提醒某个总不拿自己当回事的呆小子。
宁简不语,只红着脸一味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