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里。
夕阳穿过走廊的窗户将莎伦的影子拉得细长。
她推开门,对着佩吉说道,“汉娜。泰勒失踪了。”
老人神情不变,仿佛早有预料。
莎伦接着说下去,“具体时间还不能确定,但是今天早上有一伙匪徒闯入了汉娜住宿的酒店,把她的房间翻得一团糟。”
她掏出装着碎的不成样子的手机的证物袋,“这是她的手机。”
密封袋上标注着发现的地点,正是凯悦酒店临近的马路。
手机早已被来往的车辆碾得面目全非。
“我知道了。”佩吉缓缓说道,老人招手示意莎伦离近一点,那双因年龄而松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手指滑入掌心,缓缓移动着。
佩吉抬眼注视着莎伦,她曾想追着自己的脚步加入神盾局,佩吉阻止了她。
莎伦什么都不知道,佩吉想,不知道那些妥协,不知道那些交易,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隐隐的希望渺茫的坚持。
老人眼里涌出一瞬的痛苦,痛苦于亲眼见证自己种下的果实的腐烂,却无能为力,痛苦于无法拯救旧友,还要亲手推他坠落。
莎伦瞳孔骤缩,下意识要收回的手被老人紧紧握住,她抬头对上老人视线。
佩吉轻轻摇头。
病房里一度安静得只剩下医疗仪器运行的滴滴声。
与此同时,朱蒂也才刚刚回家,她晕头转向地应对了一下午FBI的问询。
自然也看得出FBI调查的重点是放在了那货匪徒身上,唯一值得庆祝的是,拿到了FBI帅哥的联系方式。
血泼似的夕阳透过阳台玻璃与窗帘,给公寓里镀上一层浅浅的红色。
朱蒂推开门,开灯的一瞬间,整个公寓都仿佛在她眼前扭曲了一下,速度快得让她疑心是错觉。
一道瘦长身影姿态放松地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啜饮着酒。
若有若无的酒香在空间里飘荡着。
朱蒂目光下意识地瞥向酒柜,那里面放着几瓶好酒,她本来等到退休的时候再喝的珍藏,此时赫然不见了踪影。
哀嚎声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老大!这瓶酒我本来准备放到退休的时候再喝的啊!”
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真切的心痛。
那道瘦长身影,转过身来评价道,“这酒不好喝。”
没有面孔,没有皮肉,只是一团混沌构成的人形生物,穿着得体的西装,将酒杯重新放回桌子上。
“不好喝,你给我干掉大半瓶。”朱蒂眼神戚戚地盯着桌子上的酒瓶。
瘦长身影没有理会朱蒂的抱怨,“有一件来自布鲁德海文的委托,你接吗?”
“不要。”朱蒂果断拒绝,“我已经有要调查的事情了。”
“乔治没空吗?”她歪头,将包搭在衣架子上。
“乔治精神还没恢复过来,伊索半身不遂。”黑影说道,“你最合适。”
见朱蒂没有搭话,瘦长身影佯装惋惜地将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指节点了点,“这里的酒好喝。”
女人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