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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第1页)

这小子还真是会给人出难题,逸闲心想。算算日子正月十五还有些日子,那个高将军应该正是东雀驻守边疆的高冉,逸闲早就听闻他一直对驻守边塞感到不满,看来这是想要一战成名,而他的奏折送到王城的时间算一算也差不多是正月十五这一天。逸闲并未起疑心,他着手计划潜入东雀宫中的事。其实东雀的皇宫逸闲并不陌生,在东雀建国之前,逸闲曾是前朝帝王身边的一位谋臣,这夫仪带人杀进宫中将前朝宫殿烧毁之后,又在原址上按照以前的规格建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鬼知道夫仪那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

正月十三这天正是园丁王溪养护园林之日,逸闲扮作一位随行的马夫进入皇宫,虽然他多日不吃不喝也不碍事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带足了干粮躲在王溪多年前移植过来的一个千年柏树的树洞之中。

圆月渐渐悬在空中,逸闲从树洞中钻出,隠进黑暗中逐渐朝宣室殿移去。今日是上元节,宫中处处点着花灯,比往常要热闹许多。

此时吴怨揽过给夫仪送宵夜的宫女,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直逗得那宫女抿着嘴咯咯笑着。眨眼工夫,吴怨已经悄悄将袖中的麻药倒进了宫女胸前端着的银耳粥里。

“小心!”吴怨轻声道,伸手扶住银耳粥的汤碗轻轻晃了晃,药粉完全融进了粥中,“瞧你笑的粥都要洒了。”吴怨的声音一丝责备的语气都没有,满是关切。

见怪不怪的太监哼了一声,“乐吴饭袋你还在那儿磨磨唧唧什么,等会试完毒,柴房的柴还等着你劈呢。”

跟随太监来到宣室殿门前,宫女用分勺盛出一口银耳粥递进吴怨嘴里,吴怨一口咽了下去。吴怨只放了一半,此时他只觉得有些困意,他点点头示意没事,银耳汤被端进殿中。在回去柴房的路上,吴怨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那种感觉很奇妙,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似有似无,虚虚实实,但这感觉并不让人讨厌。吴怨一路上咬着舌尖强忍着那种飘飘欲仙的恍惚感,装作若无其事返回柴房。他只喝了一口,精神就已经有了一些恍惚,那夫仪应该会更严重吧。

今晚是上元节,而夫仪并不爱热闹,他喝了银耳粥顿觉困意袭来,便直接在宣室殿躺下了。逸闲轻手轻脚地进入宣室殿寻找奏折,轻轻拉开帷帐竟看到夫仪正躺在上好的花梨木榻上小憩。逸闲愣在原地,心想,难道吴怨那边出了什么事没能将夫仪引出去?来不及多想,逸闲余光看到榻边书桌上的几本奏折,他蹑手蹑脚来到桌边翻找起来。

这里根本没有高将军的奏折!

逸闲本能地不去怀疑吴怨,他望向四周,宣室殿里灯火通明,今日的奏折应该都在眼前的书桌上了。怎么回事?难道吴怨的消息有误?逸闲又仔细地将桌上的东西翻找了一半还是没能找到,于是他打算先打道回府再从长计议。然而当逸闲转过身时,目光正对上半卧在榻上的夫仪的双眼。

逸闲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事了。下意识就朝后退了一步,谁知夫仪突然从榻上一跃而起,宽大的衣袖因为动作将旁边的蜡烛扫落在地,他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盯着逸闲。逸闲看着地上的蜡烛将榻上滑落的绵绸渐渐点燃,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一下夫仪。不容逸闲多想,夫仪朝逸闲扑来,嘴里喃喃念着:“不死鸟,不死鸟……不死鸟终于来了……”

逸闲不明所以,避开夫仪。然而夫仪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癫狂的笑着挥舞着双臂不停抓向逸闲,他完全不避开宣室殿中的桌椅灯具,撞落了一地的奏折,墨汁溅在他的衣袖上就像一片片冬季的莲叶。灯架翻倒在地,烛火将一地的宣纸点燃,夫仪在这逐渐蔓延开的火中癫狂着。

眼前的一切让逸闲愣在原地,他想起了前朝的帝王就是在这满屋的火光中吊死在了房梁上,当时的白绫还是逸闲帮他挂的。时光流转,当今的夫仪又站在了这样的火光中,他的衣摆已经被火点燃了,热浪不断地翻涌开来,灼的逸闲不禁眯起了眼,然而夫仪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狂笑着,狂叫着,似乎乐在其中。

“疯子!”逸闲看着夫仪道。也许这才是吴怨的目的,逸闲心想,吴怨让他亲自来就是为了让夫仪看到自己这张脸。

“都是疯子。”逸闲转身跑出宣室殿。

宣室殿的大火就像是这上元节皇城里最亮的一盏灯。吴怨在柴房里看着远处那通天的火光嘴角满意的上扬。宫里顿时喧闹起来,等护卫们撞开宣室殿大门,提着水桶的太监冲进去,正看到夫仪满身大火翩翩起舞的场景。所有人都楞在原地,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救火,人群这才又回过神来。

夫仪被救出来时已经是一具斑驳的尸体了。

东雀的战神倒下了。

吴怨当夜便趁着乱,将早已准备好的信递到了逸闲手里。逸闲看着吴怨,只能从他眼里看到那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似乎并没有要向自己解释的意思。

“先生怎么不开心吗?”吴怨笑着说。

逸闲皱着眉盯着吴怨没有说话。

吴怨伸手笑着抚平逸闲眉间的“川”字,“那老东西只想长生不老,哪儿有什么心思打仗。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渊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怕你,我就这么一试,没想到他就死了。”吴怨轻描淡写的说着将信塞给逸闲:“把他交给闻大人,他自会知道怎么办。”见逸闲没有接信,吴怨看了眼逐渐散去的人群,皱了皱眉头道:“先生,我知道骗你不对,但我真的不想一辈子提心吊胆的活在别人的囚笼里。”说着将信又往逸闲手中按了按。

逸闲用力捏着信的手关节微微发白,他看了吴怨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吴怨就是你吧。”别念语气中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魔尊也没否认只抿了一口杯中的温酒。

“所以,这就是你不敢去见你先生的原因?”别念抬眼看了魔尊一眼问道。

魔尊长叹一口气,拉长了声音说:“当然不是。”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因为寒冬而显得毫无生气的湖哈了口热气道,“先生对我那般好,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记恨我。我之所以不敢见他是因为我后面又做了更过分的事。是比这过分百倍千倍的事。”

别念不动声色的盯着魔尊,魔尊只觉得自己被盯得后背发毛,他挑衅般的勾起嘴角道:“看这样子,我说了之后你怕是要把我千刀万剐啊。”

“那就要看你究竟又做了什么了。”别念晃了晃空掉的酒壶,魔尊打了个响指,立即便有一位女子添了新的酒进去。

“我知道东雀必然会隐瞒夫仪已逝的消息,于是第一时间让先生将消息带回了乐吴。没了夫仪的东雀就像是失去了保护神一样不足为惧,况且夫仪真以为自己能够长生,立了个废物当太子,他一走,东雀必定内乱。话说,我们乐吴的闻大人还算有点眼光,早就看出来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没用,他拿到我的书信便立即觐见了吴王,还亲自谋划将我从东雀平安接了回来。我既然带着功劳活着回去了,那我这个太子可就没那么容易被废了。”魔尊托着脸,盯着方亭的花顶接着说,“后来就是宫里的一些明争暗斗,都是一些不值得提的琐事,总之我终于坐上了乐吴国王的位置。”

乐吴国皇宫内,吴怨坐在王座上,右手边便是逸闲的座位,所有人都清楚虽然逸闲明面上只是新王的教书先生,但此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倒不是吴怨不愿意给逸闲个一官半职,实在是逸闲自己不同意。逸闲深知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当官,当过大将军,被灭国了;当了谋臣,又被灭国了。这次逸闲索性什么也不当了。

东雀大火之后逸闲便戴上了面具,一是不想再被认出,二是自己确实不会老去,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难免不会引起怀疑。吴怨自知此事与自己有关,便对外宣称是那晚先生为了救他被大火烧毁了面容。这样一来,不仅逸闲面具的事不会被追究,而且也等于是告知了所有人,逸闲有救主的功绩在身,任何人要打逸闲的注意都得先问过他吴怨才行。

吴怨到底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他上任之后,乐吴国不断壮大,于是吴怨自然而然的谋划起了将其他三国吞并的事。另外两国还好说,只是东雀稍微有些棘手,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怨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终于在东雀与乐吴两国的边境上,两军爆发了一次冲突,吴怨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干脆将计就计直接杀进东雀。这是一场对乐吴来说至关重要的战争,于是吴怨派逸闲前去督战。主持这场诛雀之战的将领是闻大人的侄子——闻冲大将军。闻冲带领大军在杀入朱雀的突围后,北方竟响起了号角声,此时的闻冲恍然大悟,原来东雀早已和位于北面的北厥国勾结在了一起,此刻北厥大军正向这边压来,闻冲再晚一刻撤退后路就会被北厥封死,陷入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可若是就这么撤退,损失三分之一兵力是小,他们将会失去有力地形,想要在短时间内再次发起进攻显然就不可能了。闻冲看着身边的将士们,他们脸上表情各异,闻冲手里的长枪被他狠狠扎进地里,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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