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开挖,而是像个严谨的工程师,站在草地中央,目光来回扫视,思考著队形。
路祁筠脱掉价格不菲的外套,仔细摺叠好放在旁边的石凳上。
他解开袖口纽扣,挽起白衬衫的袖子到手肘上方,露出线条匀称的手臂。
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铁锹柄,以一个標准却略显生疏的挖掘姿势。
剷头精准插入草皮下方,一只脚踩在锹肩,发力。
吭哧。
泥土被敲动翻起的闷响传来。
路祁筠的效率惊人,很快挖出一个浅浅的长方形轮廓。
他停下来,调整呼吸,观察了坑壁的垂直度,似乎不太满意,再次挥锹。
尘土隨著他的动作飞扬起来,夕阳的光束中清晰可见。
路祁筠已经完全沉浸在『挖坑埋傻逼的工程里,额头渗出汗珠也顾不得擦。
他心里就一个念头,真好玩。
铁锹再次插入,路祁筠的动作顿住。
他想到季凛深的经歷里,有一段被活埋的经歷。
如果再被埋,可能会激起什么心理创伤。
他的目光扫过后院,锁定了坑边不远处的一棵老橡树。
树皮粗糙,枝叶繁茂。
有了。
重力悬吊,空气流通,视野开阔,应该不会激发什么心理创伤。
他很满意这个方案,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陈叔,帮我准备一根麻绳来,要结实。”
管家沉吟片刻:“好的,四少。”
后院,路祁筠心无旁騖,完全沉浸在『为傻逼们安家的大工程里。
別墅內,鸡飞狗跳的团战最终因为大家的体力消耗告一段落。
战场一片狼藉。
路时曼灌了半杯凉水下肚,火烧火燎的喉咙舒服了些,眼角余光隨意地扫过落地窗外那片被夕阳渲染的金色后院。
目光倏地定住。
“二哥。”她声调拔高,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急不可耐地呼唤刚坐到沙发揉腰的路池绪:“二哥二哥二哥,快看。”
路池绪被这连珠炮似的呼喊炸地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