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羽算得眼睛都红了,闻言用一只手绕过脑袋堵住两边的耳朵:“不要吵,我马上就做出来了。”
最终纪羽历时118分钟完成一张填写完整的数学试卷,喜提体温上升至38。4℃。
纪羽眼神迷离着还在对贺思钧说:“明天你也得来啊,我还要听英语听力。”
这一晚,纪羽睡得很好。
第二天,阳光明媚。
纪羽捧着被批改过的试卷,满眼怀疑地看着纪律:“你确定吗,你批错了吧?”
纪律合上红笔盖:“不会错。”
“你都毕业多久了,万一记错了公式把我这道题改错了呢?而且你不是文科生吗?”
真够犟的。纪律抬手压住眉心:“你自己拿手机去搜,看看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
提到这,纪羽就来劲了:“周考卷都是我们学校老师自己出卷的哦,网上的答案都不对,手机搜题可不准了。”
“你去看一看相似的题型,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纪律以十足的耐心压着心里的冷言冷语。
纪羽倒也不是自信过了头,纯粹是不想简单地相信纪律,免得他又拿讨人厌的精英做派来指导他这呀那呀的。
再说了,质疑纪律就是很有意思,很爽呀。
见纪律不再上他的钩子接话,纪羽这才从一旁掏出贺思钧订正过的答题卡一一对照起来。
“……”纪律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最后只得冷笑一声。
纪羽倒是发现了利用时间顺便折磨纪律的新法子,一整天都在问纪律问题和质疑纪律并提出新问题时度过。
中午和晚上贺思钧都会来一趟,把学校的进程同步,纪羽挑着自己的薄弱点重点安排时间,把纪律当成了免费家教用。
又过了两天,纪律提前出院,纪羽有些肺部感染,还得再待两天。
这两天是这段时间以来,纪羽最想念纪律的时候。
出院当天,曲坚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下周末,临市有一场音乐节,可以临时把承风塞进去。
在这之前,承风最好能多抽出些时间排练排练。
纪羽把自己的贝斯取了回来,依旧是那把贝斯,只是重新涂装,调整了一些细节。
拆开包装时,纪律也在家里。
“你喜欢乐器?”纪律问。
纪羽抚摸着珍珠白的漆面,趴下身看琴身反射灯光的色泽,状似无意地随口应道:“嗯。”
纪羽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纪律说话,再抬头时纪律已经离开了。
当晚,纪羽就在纪律书房前弹了几曲。
还连了智能家居的音响放了经典摇滚乐,声音轰隆隆,房顶上的鸟扑着翅膀飞走,纪泽兰和徐梁夫妻俩待在楼下不敢上来。
纪律忍无可忍打开门,关闭音响,纪羽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又拨了几下琴弦。
“什么时候学会的?”
“三四年前吧。”
纪律回忆了一下,那时他刚回国不久,纪羽初中,自我意识急速增长期,已经很会呛声,每次一说他就跑去贺思钧家里待着或是搬出韩姨来和纪律作比较。纪律索性减少和他碰面的次数,早出晚归,和纪羽的交流很少。
“手不疼?”
“嗯?”纪羽甩甩麻木的指尖,“还好吧,长茧子就不痛了。”
以前长过吗,纪羽弹琴很熟练,不像是隔了几年才弹的样子,纪律没什么印象了。
见纪律反应平平,捉弄起来没什么意思,纪羽收了贝斯就要走。
“等等。”纪律喊住他。
纪羽挑起眉毛转头,纪律走进房间,拿着钱包出来,从里边抽出卡。
“买把好点的吉他。”这吉他音都低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