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锐。”莫满面无表情,“我想我对承风好奇向你多问了几句不至于让你撒谎诬陷我吧?”
钱锐咬牙道:“我没有,我说的句句属实。”
“那证据呢,你怎么证实我让你倒卖承风的个人信息给我,我是怎么让你从贝旬那打探消息告诉我的,你有录音录像吗,你没有,你什么都没有,你只有一张嘴,但一个人说的话是最不可信的,更何况你有私心。”莫满扯出一点讥讽的笑意,“是因为后来的项目你被踢出局了吧,所以你怪我没让我爸给你打点好,是不是?”
“不是!”钱锐矢口否认。
在法官肃静的警告声中,纪羽看到莫满显露恶魔般嘴脸:“钱锐,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就算我需要做什么,为什么就得靠你呢?”——
作者有话说:现实法庭情况肯定是和描写有出入的,大家看个乐就好。
第105章
“你……”钱锐抖着嘴唇,他面向法官言辞激动,“我敢担保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分、分明就是拿我做工具,他曾经还顶过我的班,对,他肯定在一个人的时候动过手脚,去查监控,监控肯定能拍到他溜进休息室!”
“证据。”莫满靠在椅背上,手指敲在桌沿,“我替你顶班,你却这样揣测我。”
他指尖停滞,像蜥蜴般扭头用无机质的眼神盯住猎物:“真让我心寒啊。”
纪羽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上挑的眼尾像抹刀刃。
镜头里外,分割两人相似的神情。
纪律若有所感,向镜头投去一眼,示意身旁律师可呈上下一条证据。
纪律:“我需要提醒被告一句,表演得太过可就不好收场了。”
几步之外,莫满回视:“我的本意可没有要登台的意思。”
【人证真的很吃亏啊,又没有能实锤的聊天记录,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就算莫满真是为了接近纪羽也就是阿雀用了点手段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吧,天龙人啊能把他怎么样,顶多说他表里不一,另外说一句纪羽无论本名还是艺名,都还挺符合金丝雀的感觉的……】
【求爱不成反被人告骚扰,说出去在他们圈子里能笑死吧?】
【你们在演什么上流圈层???我还生活在现代社会吗,偶像剧看多了红苕稀饭没吃够是吧?这都能洗?】
【疑罪从无,从法律上来说就是无罪啊,顶多道德层面谴责一下,有什么问题?】
【把法律当唯一评判标准的人我佩服。】
【这是在法庭上啊,好搞笑啊你们不用法律做衡量标准能怎么样,想道德谴责你就谴责呗,谁拦着你了,但是法律上莫满就是能全身而退没一点问题。】
随着更多观众涌入直播间,争吵也在逐渐升级,刘玉婷见风向偏转,立即登录微博账号发布新内容:【老子不爱吃鸡翅:[捂嘴][笑嘻嘻]我不怕哦,不知道某人现在怕不怕~】
纪羽从床边撑起身,左手不便发力,后腰又酸痛无力,他拉着床头把自己扳起,斜靠在床沿喘气。
背景音中莫满的律师在做辩护,字词铿锵有力,可以送进港岛剧中做主演。
通往露台的落地窗紧紧闭着,阳光再度炽热,融化了一片绿意。
……
“那被告如何解释,通过对贝旬先生手机中的隐藏软件反追踪,关联的IP地址与被告的行动轨迹高度重合的事实?”
“我方高度怀疑被告利用我方当事人人际网,对其实行长期窥视、骚扰等行为,通过被告亲生兄弟梁子尧的陈述,被告自小便呈现出缺乏同理心、狭隘自私、虚伪贪婪的性格倾向,曾经因嫉妒将他推入水池,并且就在不久之前他就以身份便利,在《乐队象限》节目录制期间在多处角落安装个人摄像头,并在梁先生不知情情况下在其衣着中安装针孔摄像头。”
“此外,在我方当事人履行学业期间……”
……
【刚刚说没犯法的人出来呢,好一招避重就轻,之前梁子尧说要告他的事也忘了是吧?】
【谁敢想象自己好好地上学,边上的同学身上带了个摄像头在偷拍自己……】
【梁子尧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敢说自己一点都不知情,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能好到哪儿去?】
【莫满看他爹什么意思,没商量好?】
【就算没有梁子尧反水,光是在成员手机里安装追踪软件就已经够判了,不知道有没有偷听功能,承风私下聚会谈话不会都被他听去了吧?】
【我怎么感觉莫满自己也没想到会被抓住软件这一回事,毕竟这不是什么实物,想撤走消除其实也不难,问题是怎么发现的又怎么反追踪的,看记录应该是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做了。】
来了电话,铃声被阻挡在门板之外。
电脑开机,蓝光打在纪羽莹白的面上,一双眼尤其地明亮。
屏幕中央躺着一封邮件,发件人规规矩矩地写着贺思钧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