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说话声越压越低,低到洛伊丝只能凑近耳朵。
“他身上的麻醉弹剂量很足,你说他自己开车回的家。我很怀疑他怎么做到的,还有那手臂”
“是我自己开的枪。”弗雷德忽然出声,窃窃私语的二人齐齐望向耳力惊人的男人。
“为了保持清醒吗?那你还真是,变态。”怀特由衷感叹。
怀特临走前,被洛伊丝塞了厚厚一沓子百元大钞。他本欲拒绝,可在听到酬金是病患给予的后,便大方接受。
弥散着微微血腥味的房间,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
“我为什么在你房间?”他动了动身体,显然麻药仍未完全消退。
“没经你的允许,我不好进你的卧室。所以,我费了好大劲拖你进了我房间。”女孩微笑解释,“怀特叔叔说,你下半身最晚明天就能动,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我的床单很干净,你不要嫌弃。”
“喵~”g忽然从床沿探出头,虎视眈眈盯着床上的男人。
“g不要乱跑。”洛伊丝抱起小猫,塞进窗台下的猫笼内。小猫抗议无果后,将脸埋进饭盆咔咔开吃。
“你感觉怎么样?”洛伊丝坐回床沿,伸手摸了摸男人额头,松了口气,“没发烧就好。”
弗雷德视线淡淡扫过女孩平静的脸,“你好像并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洛伊丝的回答也十分平靜,她顺便泡了杯补血剂放在床头柜。
“我很小的时候经常搬家,经常撞见妈妈为爸爸处理伤口。还有怀特叔叔,他也是家里的常客。长大一点后,搬家的次数变少,但我逐渐察觉到,爸爸的工作,不是他口中的自由投资人。”
她静静述说,更多的是对儿时的怀念。
“再长大一点,爸爸开始教我许多奇怪的本领,我一一接受。他始终没有说过他具体的工作,我也没有问过。我想他应该是在保护妈妈和我吧。”
女孩望向躺着的男人,眸子通透又纯然,“你是爸爸的朋友,又怎么会简单?叔叔,我不会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爸爸留给我的亲人,我只认这一点。”
弗雷德盯着那双眼没有接话。
“药的温度差不多了,现在喝好吗?”见男人没有反对,女孩端起杯子置于他唇边。
弗雷德微抬起头,就着女孩的手喝完药。二人离得极近,女孩脸颊鬓发上的脏污,在男人眼中纤毫毕现。
他微皱了眉,“你还没清理自己?”
“啊?”洛伊丝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顶着这脏兮兮的脸见了怀特医生,她猛地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洗!叔叔,洗完澡我顺便做晚餐,你想吃什么?简单的蔬菜粥好吗?”
“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复,洛伊丝快速拿出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弗雷德百无聊赖的开始打量室内。整体清爽整洁,飘窗上放着几个抱枕,绣着雏菊的白纱窗帘已拉拢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