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原本他只留一些小胡茬,实际上要打理成那种自然又不邋遢的样子需要的步骤还挺多的。除了需要保留的部分,其他的要剃掉。保留的部分也不能长得太长,要让每一根胡茬都在一个长度上,反而比全部剃光更困难。
我妻纱由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用手摸索着自己下巴的诸伏景光。
她赶忙解释一句:“抱歉,我不太会剃胡子。之前不小心把你的造型毁了,只好全部剃掉让它重新长。”
女生说不会剃胡子,那就是真的不会剃胡子。
听医生说自己昏迷期间,一直都是我妻纱由里照顾他的。诸伏景光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责怪她。
这女孩在失去威胁他的把柄之后,立刻从强迫者转成这种诚惶诚恐的状态,似乎只有付出才能让他多看她一眼。
他没让我妻纱由里继续自责下去,“能说一说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吗?”
“这里是哪里?还有,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第一个问题就让我妻纱由里卡了壳,她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这里是没有营业执照的黑诊所。因为诸伏景光身份比较特殊,她想不到哪里合适,就找了这里。
又说安室透有去她的住所找他,可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让安室透以为自己不愿合作,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诸伏景光不知道我妻纱由里有没有安室透的联系方式,便也不再多问,只说想拿回自己的东西,重点是手机。
我妻纱由里看了诸伏景光一眼,又一眼,在对方疑惑看过来的时候才说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除了一身染血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带着。”
没有手机、没有手枪,更没有狙击枪。
我妻纱由里想过可能是诸伏景光担心自己暴露之后,手机里的信息会将诸伏高明与安室透也牵连出来,提前将手机处理掉了。
如今诸伏景光主动讨要手机,说明至少在他失忆之前的时间段里,是没有产生过处理手机这个念头的。
“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先用这部手机。”我妻纱由里提供了一部未开封的新款手机,“这是最新上市的旗舰机,如果觉得不好用的话,可以在网上找了我给你去买。”
女孩表示,如果诸伏景光担心她买来的手机里被安装了什么额外的东西,那就等能出门了,自己去购买吧。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只拜托我妻纱由里拆开外包装,安装上新的号码。他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似乎默默计算了什么,又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接了起来。
我妻纱由里在诸伏景光将电话放在耳边的时候就已经走远,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开始了今天份的更新。
因此,她没有听到电话里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