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其玉像是对此有感应似的,几次问阿力她的身体是否有恙。而她因为不想温其玉为自己担心,便嘱咐阿力切勿将生病的事告诉他。
没想到第三日夜里,正睡得好好的,气管突然就痒得不行,咳嗽如狂风暴雨般迅速袭来,又如除夕夜热闹的爆竹声,一声未平一声又起。
长夜寂静,她怕被某人听到,赶紧爬起来跪在床上,弓着身子,躲在被子里咳,到最后,憋得整张脸都因为充血而涨了起来,豆大的眼泪也噼里啪啦往外掉,实在狼狈至极。
直到这波咳嗽彻底过去了,她才从被子里爬出来,下床想倒点水喝。可水壶里的水早就已经冰凉,只能少喝一些润润喉咙。
这之后,她便彻底没了睡意。躺在床上发呆等天亮,时不时捂着被子轻咳几声。
突然,有人敲她的房门,大半夜的,敲门声着实吓了她一跳。
“谁?”她压低声音问。
“是我,阿力!”
阿力?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敲门?
“叶小姐,我给你端了点刚煮好的冰糖梨水,若是方便的话,请开一下门。”阿力在门外毕恭毕敬地说。
“哦哦,来了!”一听这话,她急忙下床去开门。
阿力正端着一盅梨水站在门外,披着一件披风,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叶之萤觉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
没想到这一开口,可能是吸了风,喉咙又开始痒。她赶紧捂住嘴,憋着气,拉阿力进门后把门关上,这才放肆地咳起来。
这一阵过去后,她实在咳累了,又扶着桌子喘了起来。
“先喝点润润肺吧。”阿力已经将盅里的梨水盛到了碗里。
“谢谢你啊,赶快回去睡吧,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阿力却对着温其玉的房间努了努嘴,说:“这是少爷为你准备的。”
“啊?他也被我吵醒了?”她悄声问阿力,生怕被隔壁听见了声音。
“今晚是我值夜,少爷听见你咳嗽,才急忙叫醒我的。”说到这儿,他也压低了声音,“少爷刚刚冲我发火了!”
“啊?为什么?”温其玉发火,可真是个稀罕事儿,叶之萤预感此事可能和自己有关。
果不其然,阿力说:“刚才我睡得有点沉,少爷叫了我好几次我都没听见,醒来后,少爷那脸色难看的!催我赶快吩咐厨房熬梨水煎药。交代完厨房,我一回房少爷就问我你是不是病了,我当然说不是,但少爷不相信,问我为何要骗他,我当时一慌,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把你拉出来,说是你不让我说,结果少爷很生气地警告我,‘不要忘了你是谁的人’。”
叶之萤实在想象不出来温其玉说这话时的样子,但依然对阿力表示抱歉:“真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阿力摇头道:“日后我可不敢再帮你骗少爷了。还好这次只是警告,若是再被少爷发现,肯定会挨罚的。这碗梨水你先喝了,厨房里还熬着平喘的汤药,等下熬好了我再给你端过来。我要先去给少爷复命了。”
“复命?”
“把你的情况告诉少爷啊!少爷还等着呢!我得走了,要不少爷该等急了。”
她端起碗趁热喝了梨水,梨水甜滋滋的,从嘴里一路甜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