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狗屁的人中龙凤,却有过许多段露水情缘,朝三暮四,不值得托付。
风潇说,她与他曾有过一段情缘。
四皇子在找一个叫风潇的女人,说是和她有过一段情缘。
四皇子尚未婚娶。他在找她。
也不一定就是找她回去做正妻,他毕竟是尊贵的皇子,他毕竟有过许多段情缘。
然而正妻也好,侍妾也罢,一旦入了皇室,这辈子便被禁锢在那里了。一旦被四皇子找到,他再进宫面圣,求了恩典,她便逃无可逃。
风潇可以被禁锢在笼子里吗?
她说她爱过不止一个人,之后也不会只有一个。
嫁入皇室,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她会被直指大逆不道,她会被沉塘,被赐死,失去自由已是小事,她连命都保不住!
封鸣之的心里在打鼓,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如疾风骤雨般狠狠敲击,叫他忍不住想要大喊。
他想大喊,就算我样样不如他,可我有一样比他强。
他想大喊,就算我还没完全想清楚,可我至少比他想得清楚。
流光说得对啊!他恰好是一个男人!
是不是相思病有什么要紧?等他慢慢想清楚又哪里来得及?
封鸣之撂下筷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在封王惊疑的目光中,深深作了一揖。
“儿臣不孝!”他由衷歉疚道。
而后不等封王反应过来,转身拔腿就跑。
要快!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第68章
尹策等了许多天了,仍未等到什么消息。
忙时尚且能把风潇的事暂时抛之脑后,一旦稍微得闲,便忍不住有些烦躁。
她去哪了?
被钦犯掠走,或许凶多吉少,可是尸体呢?
那人都已是逃犯了,纵使把她灭口,也没道理费尽心思地毁尸灭迹。他央人查了这几个月发现的无名女尸,不是没有,却通通与她对不上号。
时间拖得越久,尹策便越心焦,却也无计可施。本身要兴师动众找一个女子,就有些招眼了,若再动用更多手段,恐怕连父皇都要心生不喜。
于是只能叫手下人再扩大范围,自己还有旁的事要忙。
比方说腊八在府里的宴席,就要反复斟酌,敲定名单,提早下帖子,还需做足准备,方能到时候招待好这些人。
尹策明白父皇的苦心,也就清楚这次腊八宴有多重要。
新得的府邸大归大,却因时日不长、积累不足,各处装扮都有些粗糙。不是东西不贵,只是都不珍奇,布局也不算考究。
与其他皇子相比差一些便罢了,人家毕竟有这些年母亲的补贴帮衬,可是比起底蕴厚点的世家也相形见绌,就未免有些太拿不出手。
父皇虽对母亲用情至深,连带着对他也怜爱非常,却毕竟是日理万机的九五至尊,尹策总不能为这点事求到他面前去。
于是只好在其他地方多下些功夫。
比方说用的茶,是父皇赏下来的贡茶;订的席面,也要是千挑万选来的。
新建的四皇子府有厨子,却也不过是平常水平,不会出错,但也不出彩。这些日子,尹策命人打听了皇城里有些名望的酒楼,打算去一家一家尝了,亲自定下。
金樽阁已是名单里较为靠后的位置,因其刚开不久,同其他经营多年的酒楼相比,名气就稍小些。
不过他对这一家挺感兴趣,因其打的名头是为贵客定制,比起其他席面来,自然显得更独特尊贵些,衬得起他的身份。
何况新开的酒楼和初来乍到的自己,因时日不长而不被看好,何尝不是某种程度上的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