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仍牢牢地扣着他的手腕。
“萧砚!萧砚!”
……
唐小知躲在屏风后面,双手紧紧绞着身上的衣袍,一双眸子直直盯着榻边的动静。
“大人,陛下只是怒火攻心,方才晕倒在地,只需静养几日即可。”
“徐太医慢走。”
直到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失在殿内,唐小知才从后面走了出来。
龙榻旁的侍卫向他拱手,低声道:“公子,太医说陛下并没有什么大碍,您不必过于忧心了。”
唐小知闻言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他必然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怎么感觉他这么淡定。
侍卫似乎看懂了他眼中的疑问,解释道:“您放心,关于您的事情,臣定会守口如瓶。”
顿了顿,又道:“臣只知晓,您是公子,公子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拱拱手,转身退了出去,把这方空间留给了分别五年的两人。
唐小知愣了愣,随即抿唇轻笑了一声。
他转头看向榻上的人,目光柔软。
萧砚蹙起眉头,悠悠转醒,入目便是青年的脸庞。
他怔怔地撑起身体,泛红的眼眸缓缓眨了眨,竟是落下了一颗泪滴。
随即,一只不住颤抖着的手慢慢靠近青年,只在咫尺之近时又往后退了退,好似害怕弄碎了这一场荒诞美好的梦境。
明明是杀伐果决的君王,此时却像是孩童一般,双目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一动,便是下一个五年。
唐小知鼻尖泛起一阵酸涩,主动将自己的脸颊贴紧男人的手心处,像是撒娇的猫儿那般摩挲着,含着泪凝视着他,“阿砚,我……我回来了,不是做梦。”
下一秒,他便被牢牢地裹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中,被紧紧地禁锢着,全身都被勒得酸疼。
唐小知静静地任他抱着,双手从他的腰间环绕过去,轻轻地抚摸着他宽阔的背脊,一下又一下。
“阿砚乖,阿砚乖,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你看,现在‘将离’解开了,我们不会再分开……”
话音未落,萧砚又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声音闷闷的,“不要说‘将离’,不要。”
唐小知柔声道:“好,我们不说,那我和你说说当初我发生的事情,好不好?”
他想好好解释清楚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情,否则即使自己重新回到了萧砚身边,长此以往,萧砚心里的郁结还是无法解开。
只是……系统的事,只能换另一种说法了。
萧砚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君后五年前为解开肃王给朕所下之毒,不惜以身为引,服下剧毒,因此昏迷五年之整。”
“朕五年来日日苦求解毒之法,皇天不负有心人,解开毒素后,君后苏醒,朕大喜,遂欲补上封后大典,择日举行。”
唐小知惊讶地瞪大眼睛,“我……”
萧砚松开怀抱,只是仍握着他的手,漆黑的眼瞳里泛着万分柔情,“只要知知回来就好,其余的,你不想说,便不说。”
他似是没注意到唐小知脸上的脏灰,柔柔地抚着他的脸颊,“这些年,我照着你那夜所说的那般,虽仍不能说是明君,但百姓都安居乐业,和当初相比,大齐变了不少,等以后……带你去看,可好?”
青年还未回答,他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看,君后虽然说需要管理后宫,但是我不会再纳旁人,只要你一人,你如若不愿意看那些账目,便丢给宫中的嬷嬷,不用费心思。”
“君后的衣衫很漂亮,正红色定然极为衬你的肤色,知知就该穿最明艳的颜色。”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想着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摆在青年面前,并且告诉他,自己没有悖于他的期望,一直将他所说的话放在心尖上。
“所以,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今后不论发生何事,你不要再挡在我身前,我不想再忍受……另一个五年了,好不好?”
青年那五年间确实已然气绝,如今一朝又活了过来,常人一看,便自然知晓其中的不寻常。
只是,他看出了青年面上的为难,他不想逼迫青年说自己不想说的话。